她一双腿扑腾着踢掉了绣花鞋,脑海中却止不住地浮现方才的画面。
裴玄寂的吻,他的指尖,他的呼吸,还有他身形紧绷后无意识从胸腔发出的一声闷哼。
又是一阵沉闷的呜咽声。
温莹缓了片刻才从枕头里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眸子却水润泛光。
就这么在暗色中胸口上下起伏着平息了片刻,才有无意识的笑意悄无声息攀上唇角。
这一觉,温莹睡得很舒坦。
翌日她去书房查看抄本时,竟发现裴玄寂不知昨夜在此待了多久,竟整整抄写了五卷。
照这个速度下去,不过三五日大抵就能全部完成了。
对此,温莹应是该感到满意的。
可心底却又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烦闷。
恒王的生辰还有大半个月时间,若是裴玄寂当真三五日全部完成了,是否就不会再来府上找她了。
温莹觉得自己这股郁气来得没头没脑的,不太适应自己这般奇怪的心思,强行将其压了下去。
待到夜里再见裴玄寂来时,一切又恢复如常了。
接连几日,裴玄寂非常守时的一到时间就会出现在温莹的书房中。
抄写竹简的任务也进行得很顺利,偶尔温莹提及疲乏,裴玄寂或是给她按摩放松一下,或是让她自己先行去歇息。
温莹每次早晨再去查看昨夜的内容,都进展了好大一部分。
叫她不禁觉得,裴玄寂莫不是每日天亮才离开,他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至于报酬之事也再未被提及过,偶尔温莹会目光出神地看着那双漂亮的唇,在裴玄寂将要注意到之前又迅速移开自己的视线。
耳边时常回响起他那时沉哑的低声:“公主,臣忍得很辛苦。”
所以,他究竟在忍耐什么呢?
待到最后一日,裴玄寂没多会便抄写完了所有的竹简。
温莹眼前一亮,还来不及同裴玄寂多说什么,他竟是径直与她道别,像是连半点留念也没有似的,很快便离开了公主府,仅留温莹一人怔愣许久。
自竹简全部抄写完后,接连三日温莹都未再见到裴玄寂了。
他不主动来寻,她自也不会去裴府问消息,可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坦。
难不成是她亏待了他什么,所以他这般加紧完成了任务,便不想再与她往来了吗。
患得患失自是常有的情绪,温莹本想气恼裴玄寂这般作为,但又不时翻开那本大半部分都出自裴玄寂之手的书册,一时间又对他生不起气来了。
抄写这么多,自是辛苦的。
若要说报酬,她不过就给了一块桃花糕,以及反倒是她自己乐在其中的吻。
她未曾当真想将裴玄寂当面首一般对待,可眼下看来,他这待遇甚至还不如别人家的面首。
她好像,的确有些亏待他了。
温莹来来回回思索了一上午,越是想说服自己别管他,心里便越是止不住地想他的事。
直到云袖匆匆从外面回来,温莹才抽回思绪。
云袖入了屋便开口禀报道:“公主,城郊温泉池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您既是觉得身子不适便早些出发,用薛神医的法子泡上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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