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弯了眉眼从怀里摸出一个药包递给他:“别说我还债只还一半的,今日给公主用这副药,舒经活血不说,还有别的功效,我欠你的债可就一笔勾销了哦。”
“还是不要,定是难喝极了。”
温莹娇嗔似的声音又将裴玄寂唤回了神来。
他眸光微暗,结合薛知凝那副妖艳的神情,大抵也能猜到她说的别的功效是什么。
默了一瞬,裴玄寂微微颔首:“嗯,那便不喝,若是泡过温泉头还疼,我给你按摩一会,应是无碍的。”
以算计套路得来的虚幻甜蜜,裴玄寂已经尝够了其中的苦涩。
如今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不需再去走这些无谓的捷径,温莹也自是不会喜欢的。
温莹丝毫不知裴玄寂在片刻间心中想了什么,只自己琢磨着什么事,忽的又道:“不对呀,这么多日过去了,薛神医怎还在裴府呢,你不是说她想着逃跑,被你抓回好几次了吗?”
裴玄寂闻言倒也不慌不忙,好笑地挑了下眉,眸中意味明显。
他不说话,温莹霎时便看懂他眸底的意思:“你骗本宫?”
“何来骗,我本也打算让薛知凝去公主府帮你诊治,可你不见我,还要去风月馆。”
这人怎么还盯着风月馆的事啊。
别说去风月馆瞧上哪个男子带回公主府,眼下她是连去也没去过,都不知风月馆里什么模样。
温莹故意气他似的,轻哼一声微昂了下巴:“你表现不错,本宫自是不去了,若再搞这些花花肠子,本宫自会去风月馆挑个乖巧的。”
乖巧的?
何为乖巧?
裴玄寂眸光暗沉,微眯了眼眸。
随后,很快面色在瞬间松缓,仅有微蹙的眉心还在拧紧,他抬手指尖便抵在了太阳穴上。
温莹回头时便见裴玄寂抿着唇一副忍耐的模样,顿时又没了说笑的心思,忙问:“怎么了,可是觉得不适?”
或许是裴玄寂平日在人前的模样太过强势冷厉,如今稍有脆弱之色显露,便让人很难再提起气势压迫他。
毕竟他此番患病,大多也是因她而起。
裴玄寂只微微摇了摇头,嗓音很轻:“不碍事,一会便好了。”
思及那几日裴玄寂奋笔疾书的模样,还有展刃一说她便细想到的情况,他那几日的确是累坏了。
温莹从一旁拿过一个靠枕递给他:“还得行路一段时间,你且先睡一会吧。”
裴玄寂接过靠枕虚放在头侧,也不知是当真感觉疲乏,还是因着温莹方才那句“乖巧”,随后便阖上了眼,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见他睡了,温莹也逐渐放缓了身子,但无困意,只得尽可能让自己动作轻柔些,莫要吵着他了。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
车内没了说话的人,温莹很快便放空了思绪,目光静静地看着飘起的马车帘窗外。
路过的街景从眼前晃过,微风拂面吹得人心情舒缓。
突然,车轱辘碾过一块不平的地面,发出咯噔一声。
马车内一个晃动,温莹心里一惊,下意识转头想去看裴玄寂是否被颠醒。
可脑袋还未来得及转过去,肩头便是一沉。
马车再次平缓下来,温莹却绷紧了身子。
她眸光怔愣地目视前方,肩头却靠着因颠簸而倒过来的裴玄寂。
他有些沉,但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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