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这才看清来人是池遇,她点了点头,轻声道:“似是贪杯了,所以先行回去了。”
温莹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可惜天色太暗,看不见她面颊因醉酒而泛起的红润。
池遇道:“听你声音的确有些醉了,我送你吧。”
温莹的确有些迷蒙了,但也不至于醉得走不动道,听池遇这般说,她下意识张嘴就想拒绝。
可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出口,池遇已先一步又道:“虽是拒绝了我,但作为兄长送你回府你应不该拒绝吧。”
拒绝的心思被看透,池遇以退为进,温莹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再接话了。
她脑子有些发昏,动了动唇,还是想拒绝他。
脚下迈步的一瞬,却因着身子虚软一脚竟在台阶踩了个空。
池遇脸色一变,正要伸手去扶。
身旁一道高挺的身影快速闪来,不是扶她的手,而是径直揽住了那不赢一握的纤腰。
温莹腰上力道一重,本就失去平衡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就朝力道揽去的方向倒,而后落入了一个宽厚熟悉的怀抱中,并没有摔倒分毫。
“池王子,我是否有提醒过你,对别人的未婚妻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温莹赫然回神,一抬头竟看见出现在身边的人是裴玄寂。
池遇落空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他指骨微动,皱了皱眉:“未婚妻?”
未婚妻?!
温莹也想问这句。
裴玄寂却是一声冷哼,带动着胸腔的起伏,虎口收紧,将本就贴着他的温软身子往怀里又拢紧了些。
但除了此事,温莹更想问:“裴玄寂,你怎么在此,你今日不是没来吗?”
惊讶的话语中难掩明显的欣喜,或是酒后被放大的情绪,这会她也没顾上是在怎样的情形下,下意识伸出手臂就环住了那精壮的腰身。
多日不见,男人似乎瘦了。
即使在暗色中,那有棱有角的面部轮廓仍旧分明,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的衣袍,衬得他气质出众,眉眼间冷厉,手掌下却习惯性地在小幅度摩擦她的腰身。
真的是他。
手臂环住的腰身紧实,身前倚靠的胸膛体温浓热。
这般被温莹抱着,裴玄寂刚生出的阴冷戾气又消散了大半。
但仍是不客气地看着池遇,抿了抿唇,才冷声对池遇道:“不要□□不该操的心。”
“走了莹莹。”
温莹迷糊地在他胸前蹭了蹭,被带动着离开,倒是一点也没有反抗。
她方才已经承认了想他,或许正是因为此前心里不承认他才一直没有出现,以后若是她都坦诚些,是不是一想他便能看见他呢。
直到走到宫门前,温莹才发现这一路裴玄寂竟是一言不发。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便见他沉着一张俊脸,似是不悦。
温莹站住脚,伸出手来戳了戳那张冷硬的脸:“你不想看到莹莹吗,怎么板着一张脸。”
她醉酒时撒娇的那副可爱劲实在叫人再难将这沉闷的气氛继续下去。
裴玄寂垂眸,指尖撩起她垂落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嗓音很轻:“醉了吗?”
温莹连连摇头:“还能走呢,就是脑袋晕乎乎的。”
顿了一瞬,她才想起自己方才没得到回答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会在此?”
“恒王生辰,来送礼。”他看着她,“再把招人惦记的未婚妻送回府。”
温莹清醒了些:“谁是你未婚妻!”
“公主说了要给臣一个名分,怎就不是未婚妻了。”
“本宫那是随口一说,而且你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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