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嫌今天丢的人不够吗?后宅的事情,丢人丢到前院去,怎么,你们巴不得我早点死,铆足了劲儿想送我一程是吗?”
“若是不想在王府里呆了,只管跟我说,不管你们是哪儿送来的,我都给你送家去。”
夫人们,还有她们近身伺候的婢子都安静下来。
廖夫人委屈极了,“祝阿孃,婢子以下犯上,只管打死,跟我们又有何干系?几位阿姊非要将事情怪罪到我们头上,分明是看我们娘家遥远,欺负我们无依无靠!”
菁夫人也捂着自己被拽疼的头皮哭,“若是祝阿孃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定要派人北上,告到皇城里去!”
祝阿孃冷笑出声,“要交代?我本想着给你们点脸面,让你们先反省几日,既然有人给脸不要脸,那咱们今日就好好算一算。”
有婢子搬了椅子过来,祝阿孃端坐在众人面前,柔婉面容绷得死紧,一双眸子杀气十足。
“傅娘子是得王上令,客居王府,你们私下里说什么我不管,这贱人和狐媚子是说谁?是说王上行为不检,强迫因公殉职的护卫遗孤?”
莹夫人凉凉道:“祝阿孃,人家仗着是京都来的,连王上都不放在眼里,动辄拿皇庭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圣人对咱们王上不满呢。”
“我没有……”菁夫人心下一慌,赶紧反驳。
祝阿孃打断她的话,“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过病倒几日,后宅洒扫上就换了人,后厨主意也大了,还敢拦住傅娘子说三道四。”
“你们若嫌院子里使唤的太多,不如全发卖了,倒是不劳动你们来替我管事。”
廖夫人擦着眼泪,语气委屈,“现在王府中没有王妃,祝阿孃病重,我等只想要为祝阿孃分忧,这也是错吗?怎么就问不得,管不得,我们竟是连女婢都不如了。”
祝阿孃冷冷看着她,比起冲动的菁夫人,这位出身掌管宗庙礼仪的太常令丞家的庶女,倒是更会说话。
同样被请去前头过的另一位熙夫人轻笑出声,“府中没有王妃,廖夫人就想替王妃行事?难道京都的大户人家,没有主母时,都是让小妇掌管中馈吗?啧~看样子廖夫人娘家,是小娘当家?”
好些夫人笑出声来,廖夫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恶狠狠瞪向熙夫人,“嫡女又如何?现在大家都是小妇,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莹夫人抚掌感叹,“起码我们没算计王上的贵客,编排王上,在卫长史和王上那里丢脸。”
“都说了那是婢子所为!回头我就打死她,你没完了是吧!”菁夫人又忍不住尖叫出声。
“连自己的婢子都管教不严,还想着掌王府事?”祝阿孃声音突然冷静下来,“我今日的差事,是老王上的遗旨,只会交给未来的王妃,你们就不用惦记了。”
“我不管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若是你们能让王上开口,我乐得清闲,若是不能,是龙是虎,你也得老老实实给我呆着!”
祝阿孃表情冷厉,起身,“我看卫长史说的没错,你们确实是闲得慌!”
“武婢听令,从明日开始,夫人们每日寅时到小佛堂,酉时方可回自己院子,迟到早退仗十!”
“什么时候王上病体痊愈,想起你们了,什么时候算完。”
十数个武婢大声应诺。
夫人们脸色都是一变,为刚才的吵闹后悔不已。
不管是在傅绫罗面前阴阳怪气,算计傅绫罗,还是这会儿吵闹不休,趁机伤人,不都是为了王上的宠爱?
若是王上会想起她们,菁夫人和廖夫人何至于看不惯近水楼台的傅绫罗。
傅绫罗和宁音凑在窗边,隐隐约约地听完了这场大戏,心里都畅快不少。
没人愿意忍着别人的阴阳怪气不是?
宁音总算是不气了,高高兴兴将药碗端到傅绫罗面前,“娘子,快喝了吧,咱们早些休息,于管事还没收拾呢,估摸着后头还能唱好几天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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