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轻呵出声,玉质金象的清朗声音带了丝戏谑,“好啊,那你便试试。”
傅绫罗和卫明心下都是一凛。
上次王上说试试,卫明挨了打,傅绫罗叫王上吓软了腿。
尤其是卫明,他提着心,就怕傅绫罗犯了王上的忌讳。
傅绫罗只当什么都不知,露出个清雅微笑,“绫罗定不负王上恩典。”
‘叮’的一声,纪忱江的扳指在书案上落下清脆敲击声,似是敲击在众人心上,不再多言。
乔安和卫明却胆战心惊,有种莫名的直觉,王上和傅娘子/阿棠这是……杠上了?
傅绫罗紧紧绞着纤细手指,她也不是不紧张,但只有走在独木桥上的人才知道,平稳心态有多重要。
她悄无声息退出书房,管妇和长御虽然做的事情差不了许多,可地位却谬之千里,不用时刻伺候着。
她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此刻更要紧的,是掌管好墨麟阁和勤政轩。
宁音那边已经整理好了私库的册子,与‘甄管事’对过账目后,领了私库的钥匙,才回到偏房。
宁音进门时,傅绫罗正跪坐于软榻,翻看着已经看了许多次的前院账本。
“娘子,咱何时回傅家?”宁音眼神兴奋问道。
娘子两把火烧出了个长御,她心里高兴,恨不能这火直接把傅家烧成灰。
傅绫罗笑道:“不急,我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妥了?”
宁音得意晃着脑袋,“那还用娘子说,早前伺候祝阿孃都是习惯了的,王上寝殿内所有东西都已换了,保管就是再挑剔的人进去,都挑不出错来。”
见傅绫罗面色满意,宁音好奇问道:“都说趁热打铁,咱不把第三把火也趁热烧了吗?”
傅绫罗合上账本子,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声音轻飘飘的,“十二岁那年我买了第一个铺子,你可还记得当时我做了什么,阿孃又是训我的?”
宁音跟着想起当年的事情,渐渐懂了。
买下第一间铺子时,娘子正是攒了一肚子恨想要收拾傅家的时候,事事亲为,雷厉风行,主仆二人雄心壮志比天高。
可那些习惯了在家主规矩范围内自由行事的仆从,实在是跟不上娘子的脚步。
掌事的老仆不想小主家难过,瞒天过海做了许多错事,叫傅家下了绊子,差点关张。
祝阿孃借机训导娘子,有些事可以急,有些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忠心的仆从尚且如此,墨麟阁和勤政轩的下人们,说不定会比当年的仆从更加过分,坏掉娘子烧出的大好局面。
傅绫罗见宁音想明白,才开口:“我顶撞王上,牵连乔安,都是为了以最快的速度立威,既然现在我已暂领长御之职,就不必再做多余的事。”
“那些仆从熟悉前院,伺候多年,不像我们对前头两眼一抹黑,若我们行事太过,阳奉阴违还是好的,若被他们使了绊子,我想做的事情就都休提。”
她拉住宁音的手,软声道:“如今,我能倚仗的,只有宁音姐姐你,这段时间,我们只管伺候好了王上,尽快熟悉前院的一切更要紧。”
宁音被自家娘子寄予如此厚望,胸腔里的激动难以言表,拍着胸口大声保证,“娘子放心,宁音保证将王上当牌位上的祖宗伺候!”
傅绫罗:“……”那也不必这么狠。
不得不说,傅绫罗时机把握的不错。
在第一日她就烧红了墨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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