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宁音,进来伺候!”
宁音早就想进来了,听到吩咐赶忙往里跑。
但刚跑几步,她就傻眼僵在门口。
老天爷,抱住主君,伸着白嫩拳?头拿胸膛当铁砸,以下犯上的这个,真是她们家娘子?
傅绫罗捶他人胸顿自己足,感概入肺腑,哭得极为汹涌:“也许是时间过去太久,呜呜呜……我想不起阿爹的样子,见到王上就好似见到阿爹,我就更怕王上了。”
“我怕王上的眼神,叫我觉得,呜呜呜……阿爹不记得阿棠了哇——”
纪忱江闭了闭眼,目光冷凝朝宁音看过来:“还不赶紧带她走?”
宁音哦了声,忙不迭上前,可不等靠近,她又僵住,小声提醒:“王上,这是我们娘子的屋啊。”
傅绫罗又狠狠一巴掌拍得山响,“我的屋啊阿爹!手好疼呜呜……你怎能撵我走!”
纪忱江忍了忍,忍无可忍,动作尚算轻缓将醉鬼撕开,利落放躺,黑着脸出了门。
傅绫罗打了个酒嗝,沙软着嗓子呢喃,“阿爹呢?阿爹走了呀?他不要我了吗?不是要我留在府里吗?”
宁音简直想给傅绫罗上个香,这哪儿是上天啊?这分明是想早早入地。
“呜呜……阿爹不疼我了。”傅绫罗抱着方枕,抽噎着翻了个身,面朝里抽泣。
烛光昏昏浅浅透进幔帐,无人得见,傅绫罗眸中没有丝毫雾气,冷静得如同深夜星空。
即便他说得再好听,到底要将她困在身边,除非他有了身契生死由她,否则都是空话。
好一会儿,她闭上眼睛,轻轻抽噎了一下,勾着唇愉快入睡。
卫明和卫喆跟王上禀报什么,她都不意外,无论何时,忠心都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虽然没想到纪忱江会突然过来,但她听出来了,纪忱江没有放目前唯一解药离开的意思。
只希望他记得君子一诺,早晚她会光明正大离开王府,不带聘礼。
*
离端午还有两日时,傅绫罗才又去书房伺候。
期期艾艾进了书房后,傅绫罗顶着张滴粉脸蛋一直不好意思吭声,想等着纪忱江忙完再说话。
纪忱江想起那晚的刀意盎然,被蛊惑得几乎要耍耍刀法时,被眼泪鼻涕浇灭了所有心思,还忍不住心里冷哼。
将他当阿爹?
卫氏兄弟俩阿爹还不够?
都是卫明和卫喆给惯的!
刚想到二人,卫明和卫喆就并肩进来了,脸色有点不大好。
卫明的笑面虎模样都挂不住了:“王上,安排去边南郡的书生起了骚乱,有北地来的行商,散布谣言说皇庭求贤若渴,各封地都有人赶考,只定江郡无人前去,这是阻拦他们的报国之心。”
“更有甚者……”他面色严肃,“好些人甚至造谣,说王上要造反,准备拖着南地陷入不义骂名,欲拉百姓入水火之中。
乔安大吃一惊,“先前边南郡的几个暗点不是都给拔了吗?军中那几个细作出不来,不足为虑,怎么还能闹起来?”
卫喆面无表情解释:“应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暗中进了封地。”
不管是煽动文人,还是敢提造反一事,都不是寻常行商敢为。
那几个行商散布完谣言就消失,背后定有人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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