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效荣稍微顿了一下,动了动身子,给自己找了个更舒服、更隐蔽一点的姿势。他开口,因为口渴,声音有点哑:“……可是我感觉不太好。有人在盯着我。”
无脚鸟轻笑一声,江效荣觉得这个无脚鸟这时的表情肯定和他昨天的一样,用他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到:“请您放心,大少爷。”
江效荣蹙眉,无脚鸟的保证是在否认他的直觉,但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又令他如芒在背。他开口,压低了的声音也能听得出他的恼怒:“算了,你们看好点,我不想因为别人的大意而任务失败。”
“十点钟方向,发现目标。”等了一会,江效荣开口,和那边的无脚鸟说道:“准备动手——”
最优秀的伯劳杀人不带一丝犹豫,只才语毕,一枚子弹便从装了消音的狙击圈中射出。不一会,酒店一楼露天花园处,便躺了一个被子弹击穿脑袋的人。
江效荣收了枪,习惯性地向那边报道进度:“目标已——”
话还没说完,随着那道让他感到危险的目光的消失,他的肩上也添了一道新伤。江效荣疼得不自觉地咬了口腔内侧的肉,血腥味在味蕾弥漫开,刺激着他的全身。他迅速地蜷趴到墙下,又收起枪,忍不住骂了一声:“草!我就知道……嘶。”
“妈的……”——他已经很久没受过枪伤了。从肩膀上传来的痛感过为剧烈与真实,江效荣白了嘴唇,额角冒起大滴的冷汗,疼得有些发抖:“两点钟方向有狙击手、咳,我行动不便,且肩部受枪伤,请求支援。”
那边的无脚鸟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开始慌张起来,那口本就不流利、标准的普通话变得更歪曲了些:“大少爷……您?!对不起!了解,我马上派人前去,请您稍等!”
江效荣伸手捂住正汩汩淌血的左肩,因疼得气力不足,小声地“嘶”了一下,把自己整个人往墙边缩,仰起头,轻飘飘地对那边道:“快点……。”
深色的血液和他深色的衣服融在一起,分不出你我。他的发旋顶在墙壁处,蹙着眉,时不时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吟,咸腥的冷汗将他的鬓角浸湿,随着下颌骨的线条往下滑,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乍一看,他似很痛苦。但再仔细一看,他的嘴角又擒着一分笑意。但那分笑意很短,转瞬即逝,只一会,就变成了赤裸的恨。
——江效荣想,死了也算解脱,或许还能和爸爸妈妈重聚。但又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报仇,还没报仇就死了,有点不值当。
3
场面一度很混乱,但又诡异的安静。
来救援的无脚鸟很快就到了江效荣蹲点的地方,也不知道江荣到底在这留了多少人,短时间内居然来了那么多的无脚鸟。江效荣本人已经白着脸晕了过去——这不像一个伯劳该有的样子,最优秀的伯劳更不该因为一道不致命的枪伤就晕了过去。
但现下,无脚鸟们也没时间细思这些。他们手忙脚乱地接过这位棘手的伯劳,拿出比做其他任务还甚的努力,默默祈祷着这位“女主人”不会出事。在场的无脚鸟一个个脸色发白,一些人紧抿嘴角,额头沁出了汗,仿佛受伤晕了过去的不是江效荣,而是他们自己。在把江效荣扶起来的过程中不知道是谁碰到了江效荣的伤口,他嘤咛一声,使得那群无脚鸟无措地停下了动作,现场又添了几分安静,静得仿佛江效荣已是无治之症。
此时此刻,江效荣被一群无脚鸟围着,为了方便救治,他被放置在简单布置过了的地上,眉头紧蹙,多半是疼的。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道微弱的声音:“大家,先取出子弹吧……”
一群无头苍蝇一样的人这才醒悟过来,乌泱泱地一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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