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有没有关系,我已经和关初撕破脸了。从此以后,只能是死仇。”关家主语气坚决地说,“他是留不得的了。”
关有云却说:“您想偏了。”
关家主正要发火,胸口却有些疼了起来。到底他年纪大了,中了这一枪,也是要了他半条老命。他重重咳了两声,抚了抚发紧的胸口,接过关有云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歇好一会儿方缓过来。
他把老腰骨挨在软椅背上,虽然疲惫,但仍保持着威严之色:“我这是没精神了。你听我的,把关初给处置了,我就和老人们开会,宣布将家主之位传予你。”
这话说得是无比恩赐。
在他看来,这对关有云是极为有利的,关有云断断没有拒绝之理。他猜,关有云应当是会痛心,犹豫,踌躇,过后便会接受,答应,欢喜就位。
却见关有云单膝跪了下来,与坐在软椅子上的关家主平视,伸手轻柔地搭在关家主的膝盖上,轻声细语:“父亲,好好养病,等您出得了这疗养院,再谈公事吧。”
这句话犹如一道霹雳,轰得关家主一下魂儿都震了。
关家主颤了颤嘴唇,望着这个儿子。
而关有云又站起来,转身离开了病房。
关有云顺着楼梯而下,到了疗养院的一楼。那儿是墙地一色的微水泥,在柔和灯光下呈现素雅的灰色,其中一个人披着冷灰色的风衣站在能照到室外光的窗边。
“老弟。”关有云朝他走过去,一边亲热地招呼道,“怎么站在风口?这儿又没人拍你,耍什么帅?”
关初回过头来,他的脸上有几许疲惫、苍白与冰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叫他多喝热水。
“这几天没休息好?”关有云拍拍他的肩膀,“是不是易闲君的事情对你而言太意外了?”
关初听到“易闲君”三个字的时候,眉心就下意识地蹙拢住,然而,他对此却是避而不谈,转而问道:“你父亲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压根儿不关心易闲君的死活。”关有云把手放进口袋来,随意地将脑袋搁在窗框上,戏谑地说,“他只在乎你呀,老弟。”
“那可真叫人受宠若惊。”关初说,“我这一个分化失败的OMEGA,也值得他这么留心。”
关有云重重叹了口气,说:“说实话,你分化出错的事情,我一开始还真不知道。等我手里有了点儿实权,才了解到内情。但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张口说这个了……”
一开始,关家主对关初用药,关有云确实毫不知情。等关有云成为关家乃至军部的重要人物时,才了解到关初分化失败的真相。但那个时候,关初已经在绝江集团荣升CEO,看起来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并过得不错。关有云出于各种考虑,并没告诉关初真相——这些话听起来好像很诚恳,但有时候又好像借口。全在乎听者的心情。
关初却是那么平静,好像一片海。他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只平和地说:“我理解。”
关有云又叹了口气,说:“我开车送你回去,你也好好休息吧。”
“不必了,”关初说,“我想在这儿探望一个人。”
“谁啊?”关有云问,“你还有朋友住疗养院了?”
“算不上朋友。”关初道,“只是一个认识的人。”
正文 第2章节2
关有云倒没多想,因为他认识关初这么久,真的能被关初称为“朋友”的可谓少之又少,易闲君是一个。而且应当是很独特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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