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然不是个小气的人,他向来体贴,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发展到分手,商柏青决定不去想,起身去找眼药水。
翌日,商柏青睡到六点醒,转身一揽,手臂落在空荡的床上,他支起身,遮光窗帘将阳光彻底阻断,卧室一片漆黑,商柏青学着孟逐然,对着智能家居控制系统喊:“教授,窗帘打开。”
没反应,窗帘一动不动。
孟逐然给智能家居控制系统取了名字,全屋智能,他的语音识别命令语是“教授教授+指令”,设定那晚他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情事,他缠着商柏青,让他跟着输入指令,商柏青在记忆里找出他的语音指令:“小乖小乖,窗帘打开。”
窗帘应声而开,阳光蹿进卧室照在地板上,商柏青做着反大脑思维的动作,伸手去捉阳光,指令设好,商柏青从来没用过,他会站到窗边,顺手拉开窗帘,“小乖”两个字今天第二次从他口里喊出来,却是在孟逐然不在的时候。
小乖是孟逐然外婆给他取的小名儿,温柔缠绵的时候孟逐然也曾哄着商柏青喊,商柏青喊不出口,现在,他低声又唤了两声:“小乖,小乖。”
夜深人静的时候,商柏青想起某次跟孟逐然聊天,那次他们刚刚参加完一场金婚晚宴,席间客人们都在夸两位主人公伉俪情深,情比金坚,孟逐然提出他的不同看法,他说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他们的婚姻本质是什么样,他说他看到过那对夫妻人前牵手,人后相互指责,他还说大部分喜欢把幸福一面展露出来给众人看的,多半是带着演戏的成份,没有百分百完美的婚姻。
商柏青问他为什么这么想,他回:因为总有一个人需要角色扮演。
六点十分,他在床上坐了整整十分钟,他在想孟逐然为什么一定要分手,是的,他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孟逐然租了一套大平层,房子很大,新买的公寓装修至少几个月,不能一直住洒店,得先安顿下来。
又过几天,他从酒店将行李搬回租的房子,房子租在城江柳岸,卧室的窗正对着江面,孟逐然最满意的就是这扇窗,可以说是为了这扇窗租下的房。
去了趟工作室,他的婚纱设计稿终稿已定,客户全权委托给工作室,景辉揽着孟逐然脖子:“真想好辞职?我跟你说,干设计这行儿你得想好,脱发,失眠,催老,受气,挨骂,拖款,你能受得住不?”
“我看你头发挺浓密的。”
景辉摸摸头顶:“那你是铁了心要辞职,我听说你们电台的,辞职后再回去比登天还难,对了,你辞职商柏青知道吗?”
“我说过,我跟他分手了,他不需要知道。”
“行行行,分了分了,他还没找你吗?”
“找了。”
景辉打了个响指:“就说他会找你,如果没有原则性问题,我是劝合不劝分的,商柏青不抽不赌不嫖,你们之间也没第三者吧,再者说,不是我歧视同性恋,在我的认知里,同性恋超过三年算是长情的,你们都七年了,凑和着过呗。”
按时间起始算,他们在一起的确跨越了七个年头,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可能只有一半,商柏青事业上升期,大半时间贡献给工作,孟逐然刚出校园进入社会,一头猛的扎进电台,边学习边工作。
认识商柏青的第一年,孟逐然疯狂对他着迷,觉得他身上的气质无人能敌,儒雅,沉稳,禁欲;第二年他们在一起,疯狂的迷恋沉淀为得到的欣喜,他是真的很喜欢商柏青,喜欢到他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觉得是完美的。
第三年,第四年,他们渡过两个陌生人共处一室的磨合期,第五年第六年,一切都归于平淡,商柏青越来越忙,孟逐然对各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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