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亓在晏疏起身后便站了起来,视线跟着移动,银发于深夜中依旧晃眼,萧亓有一瞬间出神。
晏疏做到椅子上,斜了一眼萧亓:“走啊,还杵在这做甚?”
萧亓不比白千满生于太平盛世,即便家里遭难,命途多舛,却也只是小家。
而萧亓是经历过当年大灾的,见过伏尸遍野,见过易子而食,见过数不清的仙师为了后世太平而奉献了自己。
所以秽玡如何不用晏疏多费口舌,若萧亓真的坐实了罪名,先不说会不会立刻丧命,至少这辈子很难全须全尾地从仙门出来,哪怕萧亓如今修为已入化境……
晏疏福至心灵地问道:“鬼修也如仙道般分阶段吗?炼气、化神、结灵这样?你如今是在哪个境界?”
萧亓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默寡言,只是跟着走到了晏疏面前,带着一身酒气,说不上难闻,只让晏疏觉得头晕。
他果然不是个喝酒的料子。
萧亓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先是重重地吐了口气,随即说道:“晏疏。”
又叫名字。
晏疏真的怕了,也懒得应。
萧亓不依不饶地叫着,晏疏不耐烦:“别叫了,我听得见,没大没小。”
突然耳边触不及防地动了一下。
萧亓抚摸着他鬓角的银发,温柔又虔诚,像是骤然沾了神明的信徒,忍不住触碰,却又怕碰坏了这瓷器做的神,最后借着酒劲儿做了内心最想做的事情——萧亓的手碰到了晏疏的下颌,触碰到耳根,最后到了额角,手指点点,很轻又有点痒。
晏疏抓住他作乱的手,皱眉道:“闹什么,你这是喝多了来我这耍酒疯罢,实在醒不过来就去外面多淋淋雨,把你脑子里的泥巴冲冲再回来。”
“回哪?”萧亓没有挣脱,只是看着晏疏,“你都不要我了,我还能回哪?我盼了这么多年,如今也算是圆满。你说现在仙门对你满是猜忌,苍芪已是难归,我可以去为你解释,想来一顿鞭打后我仍不改口,他们也能信上几分,届时你可以再回到苍芪做一个不问世事的仙尊,以后也不会有人烦你。”
晏疏实在不知道萧亓从哪学来的这一套,以退为进赌晏疏的心软。
晏疏头疼得厉害,他选择放过自己不挣扎了,放开萧亓。
“那我问你。”晏疏掐了掐眉心,“你动殷燮扶了吗?”
余光里,萧亓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黑色的衣襟上沾了雨水看起来更深了,忽而一滴水从面前垂落,好像是掉到了地上,晏疏已经没空追究。
今天的萧亓好像染了什么病,非要往他跟前靠,停在一个既不礼貌又算不上暧昧的距离,旁的倒也没什么,就很躁人。
之后萧亓开始正经说话:“你希望我动还是不希望我动?”
很好,更躁人了。
晏疏所有的好脾气搁在萧亓这都不抵一缕薄烟,总归什么都熬不住,他控制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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