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了有一段时间,闫启航总觉得他室友这人挺神秘的,具体哪里神秘又说不上来。对方是个分寸感很强的人,这种分寸感在很多时候,代表着心照不宣的界限与疏离。
他们是在看房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多月前的某天午后,N市虽然还未完全进入盛夏,低纬度的太阳直射已经让人难以忍受,闫启航顶着酷暑被中介领着几乎看遍了城中村所有的待租房源,为超出预算的房租犹豫徘徊。
和白桦一样,闫启航也不是本地人,他老家在陕北农村,大学考来的N市,本科毕业后因为专业冷门,找工作屡屡受挫,被残酷现实鞭笞出斗志,决心继续往上进修,可家里已经没能力供他,只能自食其力。
在这样的条件下,每个月哪怕能省出一百块钱,对他来说都是一笔巨款。
就在最后一间出租屋的门口,闫启航碰上了同样被中介一个电话叫过来看房的白桦。
体感三十度往上的闷热天气,来时路过街边铺子都能看见店门口坐着中年大叔光着膀子纳凉,对方却口罩遮面,鸭舌帽檐压低,只露出一双眼睛,清亮有神。
他站在门口扫了眼屋内,二话没说便定了下来,两相对比,中介爱惨了这样干脆利落的租客,顿时眉开眼笑,当即打电话通知房东过来签合同。
囊中羞涩把社恐逼成社牛,闫启航鼓起勇气上前询问,有没有意愿一起合租。
对方转头看过来,许是他的错觉,一瞬间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一丝警戒。
“你认识我?”
闫启航顿时尴了个大尬,讪讪回答:“……不认识。”
对方直白的眼神盯得他窘迫不已,几欲落荒而逃,却见那人突然抬手摘下了口罩,又问:“现在呢?”
闫启航彻底呆住,在他前二十多年乏善可陈的人生经历中,从未近距离对上过这样一张脸。
贫瘠的大脑被什么东西击中,宕机数秒后只堪堪挤出四个字——好、他、妈、帅。
闫启航怔怔点头,又飞快摇头,语言系统紊乱般磕磕绊绊道:“应该……不认识……吧。”
倒是旁边的中介眼前一亮说:“哟,帅哥,你长得还挺像一个明星的,是叫什么来着……”
对方笑着接过话,像是经常听人这么说,早已习惯:“那就冲我这张脸,待会儿房租能不能帮忙谈低点?”
中介对自己口中那位明星的脸也记了个模糊,还是正事要紧,当下场面话信手拈来:“放心吧小伙子,绝对不让你吃亏的。”
闫启航已被对方的气场慑住,断不敢再提合租的事,正心灰意冷,却听耳旁突而响起询问:“这是个两室的?”
“对。”中介领着闫启航跑了一下午也疲了,索性做个顺水人情,建议道:“你俩一起合租也行,卧室是分开的,互不打扰,这样房租能平摊,更划算一点。”
南风知我意
就这样,俩人成了室友。
闫启航一穷二白,既要备考又要讨生活,为了不影响学习进度,就在附近的一家小超市谋了份收银员的工作,好在店里不怎么忙,他跟老板两个人轮班完全应付得过来,每周满打满算,还能凑出两整天的休息日。
今天正好轮着他上午休息,昨晚埋头刷题到凌晨一点,睡之前发现,白桦还没回来。
相比他的清闲工作,白桦好像更忙一点,早出晚归有之,夜不归宿亦有之。他知道对方在市中心一家名叫云巅俱乐部的地方上班,一处声色犬马的地方,浮华城市的缩影,醉生梦死的销金窟。
闫启航从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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