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陆家兄弟俩走得近,才了解得更透彻些。”
李济州勾了勾唇,寸步不让地反击:“要说近,谁又能近得过方总与北宸的关系,外界可都传,说北宸看似方星杰独当一面,实际却是上阵父子兵。”
方炳辉脸色微变,片刻后又掩饰住,笑笑说:“一些风言风语……”他转头看了看方凝,“……当不得真。”
方凝饮了口红茶,面色平静道:“你去忙吧,我跟济州单独聊聊。”
方炳辉离开,李济州大喇喇地坐进沙发,拎起面前的鎏金骨瓷茶壶给自己斟上一杯。
方凝喜饮茶,也爱收藏茶具,她办公室有一整面墙的陈列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茶具,当然只是冰山一角。城南她住的那套别墅里,有间储藏室用来收纳她从全国各地搜罗来的成套茶具,佣人会定期擦拭濯洗,即便它们被封在密闭的玻璃柜中,常年都甚少接触到灰尘。
“最近在忙什么?”等他喝下一口茶,方凝隔着案几看过来。
李济州放下茶杯,说:“我忙的事不是刚给您汇报完吗?”
“除了这些呢,还在忙什么?”
听出她的画外音,李济州笑了:“妈,你到底想问什么?”
方凝深深地看他一眼,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透明文件袋折返,啪地丢在茶几上,“这个女孩认识吗?”
李济州目光递过去,赫然是阮薇薇的照片。
他皱起眉,方凝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看你的表情是认识了?”
李济州压下胸口勃然而起的怒火,忍气吞声道:“认识。”
“里面有张B超单子,拆开看看。”
“妈,我跟她并没有——”
方凝音量陡然抬高,厉声道:“拆开看看。”
李济州下颌肌肉紧绷,僵持半晌,他说:“不用看,她怀孕了,我知道。”
方凝闭了闭眼,接着扬起手,重重地给了儿子一巴掌。
李济州被打得偏过头去,人也懵了一瞬,却很快恢复镇定,面不改色道:“妈,你先消消气,孩子不是我的。”
方凝也愣住,她破天荒头一次对儿子发这么大火,巴掌落下的时候已经收不住了,醒过神后踉跄几步,颓然跌坐进沙发,胸口剧烈起伏。
半晌,她屈指抵着额角轻揉,哑声道:“……真的不是?”
“不是。”
她偏头看向别处,颤巍巍地呼出一口气,一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女强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岁。
一场昔年梦魇卷土重来,她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方凝怀胎八个多月的时候,辞了集团的职务在家安心待产,酷爱沾花惹草的丈夫李闻廷也没闲着,在外头搞大了小情儿的肚子,偏偏对方是个硬茬儿,以此威胁他索要五百万封口费,否则就将这事告到李家老太爷那里去。
李闻廷早年花天酒地挥霍无度,已经被家里限制了消费,要他一下子拿出五百万,简直天方夜谭。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跪在床边哀求,希望妻子能帮忙摆平这事。
这个晴天霹雳让方凝失眠了一整夜,没人知道她经历过怎样艰难又痛苦的思想斗争,第二天答应李闻廷,这笔钱由她来出。
方凝不是什么恋爱脑,只是这事关乎李方两家的名誉,这场举市皆知的商业联姻明面上有多盛大恢弘,暗地里就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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