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而已,李总切勿当真。”
李济州扬了下手中的香槟杯,绅士又从容:“不会。”
两人的对话引蒋婕看了过来,柔声细语道:“这位年轻人倒是一表人才。”
方凝妥帖地接过话:“犬子不成器,比不上你们家那位。”
这样一讲像是提醒了蒋婕,她扭头看向身侧的黄淮笙,秀眉微蹙:“净之跑去哪儿了?”
黄淮笙语气温和:“应该在马场。”
蒋婕不悦道:“宾客都在这里,他一个人跑去马场做什么?”
“不是一个人。”黄淮笙纠正:“他带着李熵容骑马去了。”
“吁——”马蹄踏碎青草,被勒紧的缰绳带起一声嘶鸣,红棕色鬃毛迎风飞舞,前蹄高高扬起后刹住。
黄净之翻身下马,姿势矫健利落,他身后不远处,李熵容立在道旁鼓着掌由衷赞叹:“漂亮。”
也不知说人还是说马。
黄净之走近将马鞭抛过去,李熵容伸手接住,听见他问:“来一圈?”
“不了。”李熵容笑着婉拒:“今天衣服不方便。”
“行吧。”黄净之并未强求,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擦手,刚经过一番剧烈运动的脸颊白里透着薄红,挺翘鼻梁上覆了一层细密汗珠,衬着那精致的五官,比以往李熵容见到的更为生动。
毛巾递回给佣人,他又吹了声口哨,那匹红棕骏马应唤而来,打了个响鼻,马蹄声哒哒,黄净之牵起缰绳:“那就回去吧。”
俩人沿着马场边缘的林荫道往外走,李熵容偏头看了黄净之一眼,问:“你又不开心了?”
黄净之转过头,情绪很淡:“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经常不开心?”
李熵容弯了下嘴角,故作思考后回答:“确实。”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过来?就不怕我把你也传染得不开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李熵容顿了顿,他二十三岁接手父辈创下的商业帝国,杀伐果断所向披靡,做事从来笃定,“或许我可以把你变得开心起来。”
黄净之顿住步子,李熵容也跟着停下来,转过身面对面看着他,成年人从不绕弯子,方才那句话几乎等同于明示。
“很难。”心如止水地丢下这俩字,黄净之从他手里抽走缰绳:“你先回去吧,我要再骑一圈。”
即便是深秋的B市,午后烈阳依旧很晒,佣人都站在马场旁的遮阳伞下候着,表面淡定内心焦灼地看着他们的少爷正孜孜不倦地纵马一圈接着一圈,没人敢上前提醒宴会开场已进入倒计时。
内心嚎叫着:不管是谁,快点来个人让少爷停下来吧。
也不知是哪路的神仙听见了佣人内心的祈祷,一道尖锐的马嘶声后,远处黄净之猛勒缰绳堪堪刹停,马蹄扬尘,他正前方几步之外,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像是突然闯入,不要命地拦在马儿必经之路的正中央。
场面过于惊心动魄,着实让人捏把汗。
黄净之胸口剧烈起伏,眯着一双冷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深秋的风打耳旁呼啸而过,他看见李济州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便立刻收紧缰绳,马儿一声嘶鸣,迫使男人不得不停住,立在原地仰面遥遥看过来,隔着数米远冲他笑了一下,张口喊出两个字:“白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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