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烧药多少起了点作用,李济州此刻确实困意袭来,却仍要强撑着,就是为了看他吃瘪,什么破男朋友,不过是个幼稚鬼。
“客人还在,我怎么好意思睡觉。”
那边秀姨张嘴欲解释,被黄净之一个眼神逼了回去,他可不想让李济州知道自己是心软答应了留宿,只想等对方赶快去睡,明天一早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客人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
“病人有这么好的待遇吗?”
好鸡贼的人,明显是想挖坑给自己跳,黄净之把勺子往碗里一撂,木着脸站起身道:“那不耽误你睡觉,我先走了。”
秀姨一下就急了,这先生怎么出尔反尔,却有人比他更急,李济州立马缴械投降:“别走,我睡,现在就去睡。”
言罢猛地站起,却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朝前倒去。
秀姨吓得大叫:“哎呀!”
黄净之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过去架着胳膊稳稳将他扶住,好在李济州并未完全昏迷,只是高烧带来的短暂眩晕。
“不用扶。”他还惦记着自己会传染给黄净之,抽出胳膊推他离开,“别靠我那么近,万一是流感呢。”
“要传染早传了。”黄净之拉起他胳膊绕到自己肩上,不容拒绝道:“你卧室在哪儿,我扶你过去。”
“这边这边。”秀姨忙带路,这套房子比黄净之那套更大,上任屋主是个七口之家,三代同堂住起来都绰绰有余,如今只住了李济州和秀姨俩人,难免空旷寂寥,穿过一条长而深的走廊,尽头处是主人房,实木门推开,先步入的是个半书房半起居室的空间,再左拐才通往卧房。
毕竟男女有别,秀姨没跟进来,黄净之架着李济州将他放倒在床上,立在床畔抿了下唇角问:“你要洗澡吗?”
李济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没力气了,怎么洗?”
黄净之扭脸往外走,“那就不洗,晚安。”
“等等。”
黄净之回头。
李济州靠在床头定定望着他:“你今晚是因为关心我才留宿的吗?”
黄净之显然还在坚持:“我没有要留宿。”
李济州也显然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智,恳求:“明天早上用过早餐再走好吗?秀姨厨艺很好,你也知道的,想吃什么跟她点。”
黄净之默了须臾,终于妥协:“好。”
他走出主人房,顺手将门掩上,后脑勺抵着墙壁深吸一口气,秀姨从旁边客房出来,她手脚麻利,已经将被褥什么的都准备好,轻声对他道:“先生,谢谢你今晚能留下来。”
她这样诚恳,到让黄净之有些难以应对。
夜很深了,秀姨回了自己房间,走廊的灯一盏一盏熄了下来,四周坠入黑暗,只剩主人房虚掩的门里透出一线光。
黄净之倚墙抱臂站着,听周遭万籁俱寂,整理心头层叠的思绪,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重新推开了那扇门。
脚步踱在提花羊绒地毯上静寂无声,卧房的床上,李济州躺在那里算是和衣而眠,大抵也是不舒服的,英挺眉峰微微蹙着。
黄净之搬了张椅子在床畔坐下,手从被褥边角伸进去抓住那只仍旧烧得滚烫的手掌,大拇指抵住掌心摩挲,睡梦中的人似乎有所觉察,收拢五指紧紧攥住。
他是那种很容易喝醉,但清醒后就会持续精神亢奋一连好几个小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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