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隼嚅嗫地重复了一遍:“我说……对不起……”他将话在嘴边来回掂量,“你们放心,我不会害他,害了他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我对大庆更是毫无价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所以你们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忌惮我。”
宝娜和阿木尔听完,沉默了良久,久到光辉渐渐的从穆勒河地的河面缓缓升起,一时照亮了冬季的土地,也照亮了阿隼那扇如死灰般的面庞。
宝娜咬住下唇。哀莫大于心死,这个男人仿佛对一切都失了意志,此刻留在草原,似乎只是在试图寻找一个继续活下去的借口罢了。
接下来的三天,阿隼没有再见到勃律。
他整日在狼圈与主帐之间来回,偶尔再被叫去干些其他杂活。瓦纳不知为何,唯独对他熟络的异常快,几天的功夫就对阿隼顺毛的技巧尤为喜爱,导致每次符燚来时面色都宛如吃了牛粪一般。
这几天,勃律就跟消失了一样,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没有再在主帐出现过。到了第四天,他刚从狼圈回来,还没来得及在主帐里坐下,阿木尔抱着一沓书籍就踏了进来。
“这是什么?”阿隼随手翻了翻,都是看不懂的文字,于是抬头问道。
阿木尔隔着桌子一屁股坐到他面前,瞧着阿隼那张俊朗的面孔眯眼笑了起来:“勃律说了——从今日起,由我来教你草原语。”
阿隼手一顿,合上书页,摇了摇头:“我不用。”
“勃律说了,你要是不学,明日就给你丢回可迩吉,让你去鹰崖山喝风吃雪,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多久。”
阿隼紧闭上嘴,沉默地瞅着面前这个笑脸嘻嘻的男人。自从上次被符燚诓过,他现在越来越拿捏不准这些人话里话外哪些是真的了。
阿木尔见他不信,无奈地摊盘:“勃律说了,你在穆格勒里待着不会草原语不行,你现在又是主帐的人,以后指不定要跟着他到处跑。”
勃律说了勃律说了……眼前这人还真是对自己主子忠心耿耿啊。阿隼叹口气,任命般的接过他递来的书卷。
然而再回味一下方才的话,阿隼蹙眉,有些不解——
“主帐的人?”
“是啊。”阿木尔笑道,“你是勃律身边的奴隶,自然就是主帐的人。冬日过后我们最盛大的节日就是夏祭了,到时你自然是要跟着勃律去的,如此看来不会草原语怎么行。”
“夏祭是什么?”阿隼问。
“草原的祭典,我们称为‘那雅尔’。每年的初秋时节,与我们交好的诸多部族都会来穆格勒聚集庆祝,届时赛马射箭,抑或是摔跤蹴鞠,样样都热闹。”阿木尔瞥了他一眼,偏头打量着他的胳膊,转移了话题问:“你会骑马射箭吗?”
阿隼一愣,这话问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很快反应过来:“我也要参加这个夏祭吗?”
“当然。”阿木尔扬起眉毛,笑他:“那雅尔大会赛中的胜利同等于部族的胜利,虽然表面看上去是个人的荣誉,实际上这却是部族与部族之间的赛事,所有人都能参加,不限身份,自然你也不例外。”
他向后仰了仰身子:“草原的规矩,胜者能向可汗提出一个想要的嘉赏——你难道就没有想要的东西吗?比如珠宝良驹,身份地位……再或者,将你提到狼师军师的地位也不是没可能,到那时你就不像如今这般委身自己了,难道不好吗?”
“就算没得到优胜,但只要胜了延枭的人,勃律指定高兴,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