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了延枭?”
少年将宝刀放在身旁,双手枕在头下闭上眼,不屑冷哼:“我没有把他手指头砍断就已经很仁慈了。”
“他承认是他做的了?”
“我二哥怎么看都是废物,倒是这点实诚的很,他那藏不住的神情让人一瞧便明了。”勃律沉默,静了片刻,重新开口,不过这次的声音没有方才明亮,好似被盖了厚厚的纱,又闷又沉。
“这件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勃律睁开眼,悠悠吐出口浊气:“以后就不是争功斗权了,而是博命。”
符燚蹙眉:“大可汗不会容许他的做法。”
“延枭的杀意来势汹汹,是我曾经都不曾看到的。”
穆格勒里三个王子从小针锋相对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博得是大可汗心中最重用的位置,可从来没有到致死的地步。如今那个儿时为了一只弓箭便与其相斗争抢的人,现在却将箭刃对准了自己,当真是生了一副好心思。
正当沉思着的时候,宝娜来给小王子送膳食。符燚厚着脸皮又添了份饭,憨笑着借着勃律的菜食继续吃了起来。
“你怕不是饿死鬼投胎来的。”宝娜气道。
符燚缩缩脖子,“诶呀”一声:“你瞧你家殿下,正闭目养息呢,哪有功夫用膳。”
宝娜抬头望了一眼,果然小殿下复而闭上了眸子,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好似弱了几分。她又垂眸瞧眼面前大口扒着白饭的粗狂男人,恨铁不成钢地要去夺他的木筷:“你个蠢木头,你能不能给殿下留点!”
两人对着四个菜碟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吵得勃律实在是在榻上躺不住了,哗啦一声掀衣坐起,黑着脸下地坐到符燚对面,瞪他:“你是想饿死我?”
符燚含糊不清:“我今日把那十具尸体都反复检查了遍,甚是辛苦,你还克扣我伙食,真是不义。”
说起这,勃律问:“可还有别的发现?”
“没了。”符燚摇头,“那些腰牌都回收拿去比对了,也将他们身上的东西全卸了下来。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不是我们狼师的人。”
“在狼师里藏了这么久都没人发现,当真是好样的。”勃律不禁赞了延枭一句,“他仿着狼师的印记打造腰牌,让他的人宽衣举止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不容易。”
少年叮嘱他:“务必将狼师的所有人都彻查一遍,断不能再留下一只老鼠。”
这顿膳用到了午后,将近日落的时候,阿木尔回来了。
前脚将踏进主帐,声音随着后脚就传进了帐中每个人的耳中。
“殿下,都查明了,大帐那边共有五十七人佩袖箭,其中大王子麾下十一人。大帐的战士们通常挥刀,上战场不会佩戴这物什硌手。”阿木尔犹豫开口,“可是二殿下那边探不进去,还未探查。”
“不用了。”勃律揉着眉心,疲惫不堪地叹口气:“那个人不会是延枭的人,他要杀我不会让人再半路跑掉。”
“那便是大殿下了?”符燚猜测。
勃律默了良久,开口问:“大哥的腿好了?”
阿木尔皱起脸:“怎会如此快?伤筋动骨一百天,听闻如今还是那样,地也下不了,整日躺在榻上骂必勒格。”
“哈哈哈。”勃律轻声笑起来,“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不去讨让他断腿的人,闲的发慌来‘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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