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军医……”阿隼想了想,想起来之前听到他们叫的草原话,重说一遍:“巫医,军中可有巫医?”
“草原的战士行军打仗不需要巫医。”勃律喝了口茶水,讲的轻描淡写:“草原的战士上了战场都是被天神保佑的,我们命归天神,魂归穆勒河,只有刀子才能夺走我们的命。”
“都发热了怎能不医治?我见过有人发热把自己热死的。”阿隼盯着他,眉头拧的更深:“你身份尊贵,总能请一个过来吧。”
勃律微微摇头:“巫医不会到战场上,他们是天神的使者,不会干涉战事。”
阿隼冷道:“你竟是信这个?”
“我不信。”勃律将喝完的茶水搁到阿隼手中,“但我是草原人,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不信也得信。”
阿隼攥紧瓷杯,模样像是在想该怎么办。
勃律抬帘懒懒散散地望了他一眼,弱气笑起来:“除了营地,昭仑泊南方有一片草地上长着许多叫不上名的药草,碍于这片是穆格勒的领地,又是和别的部族的交界处,来摘去贩卖的商人很少。狼师里有懂医的人,你问问符燚,叫他找人陪你去那看看。”
话落,少年又咳嗽几声。
阿隼了然点头,随后又问:“你今日有什么军务吗?”
“我要去巡视昭仑泊和乌兰巴尔地界的交界。”
他当即不假思索:“我替你去。”
勃律看着他嘴角一勾:“用不着你,你顺道和符燚说一声,他会告诉海日古,届时表兄会替我去的。”
阿隼一默,点了点头。他有些着急,忘了现今自己的身份,除了留在勃律身边,什么都不是他应该做的。
“那你在帐中等我,我会尽快回来的。”
勃律看着他急急忙忙出帐子的身影感到好笑,过后便觉得真的头重脚轻,体力不支,于是重新裹着被褥倒回榻上,很快昏睡过去。
清晨下了一阵雨,阿隼踏着水洼往前走,不久就走到符燚的帐外,二话不说撩了帘子就走了进去。
里头,男人正系着衣绳。猛然听见有人进来,吓得他大叫一声,回头惊愕地看到了阿隼。
“这么早你来我这儿干什么!”
“殿下发热了。”阿隼懒得理他,直截了当说:“他说军中有懂医的人,所以我来问问你。”
符燚却乐了两声:“他真染上风寒了?”
见他丝毫不在意,反而乐的自在,阿隼啧了口气。
似是感觉到了男人的怒气,符燚不知怎得就有些怯场,告诉了阿隼那个懂医的人在哪。末了,他接道:“你这么紧张作甚,照我说勃律这风寒来的快去的也快,明日就好利索了。”
阿隼没再理他,直径走了出去。
等他寻到草药熬成汤药端进帐子,发现帐中多了一人。他再往另一边瞅,小殿下还在榻上昏睡着。
其其格原本坐在小几旁斟着茶水,听到动静起了身走来。
“你们特勤告诉我小殿下病了,他去巡视边界前听说有人还去寻了草药,有些担心,便叫我来看看。”其其格闻到他手中端着的药味,蹙眉偏了偏身子,接着说:“小殿下当真病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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