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日古急不可待,慌张要抢道:“可汗……”
舒利可汗最后才把视线飘飘落在他的身上,说的话却让他浑身冰冷:“海日古,近日你就留在族里,陪在你阿塔身边吧。记得派人传令告诉勃律,此仗若失了昭仑泊,就交出狼符!”
海日古六神无主,只得应下。他心事重重地走出大帐,迎面对上了还没离开的两位殿下。
延枭嘲讽他:“听说左贤王昨日突发病了,怎么,特勤你还不赶快回去安心照料你的阿塔吗?”
海日古咬牙嗔目,欲要开口,前方突如其来另一道扬声。
“看来今夜我来对了,二位殿下和特勤齐聚在这里,真是少见。”
大殿下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回头往后看,看清了来人在月色下的面孔,立刻换上一副磨牙凿齿的面孔,恨道:“怎么哪里都有你?”
“听闻近日出了许多事,这不,我刚从乌利瀚部回来,就来向大殿下道喜的。”必勒格规规矩矩地站定在大殿下两步远地的地方,盈盈施了一礼:“不知阿鲁沁部的公主可还安好?算算日子,大殿下快要喜得麟儿了吧。”
海日古眼底闪过一抹诧然。阿鲁沁部的公主要临盆了?穆格勒部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必勒格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这话一出,大殿下的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必勒格直起身子,视线明晃晃扫过他的那条腿,淡淡扬了扬唇:“多日不见,大殿下走的愈发利索了,可贺可贺。”
大殿下怒视着必勒格:“管好你自己吧,小心哪日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脖子上顶的东西没了。”
大殿下无意和他继续站在这里,擦着必勒格的肩膀快步向关押牛夫的地方走去。很快,远处就传来牛夫的惨叫。
延枭离开的时候,必勒格注视着他的身影良久。他忽然觉得,好像有些东西,已经悄悄不能他的手掌之间掌握了。
他收回目光,叫住海日古的身影,两步追赶上去,行了一礼说:“听闻左贤王病了,不知特勤可否让我探望一番?”
海日古奇异的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点点头,领他去了左贤王那里。
夜晚漫漫,很快昭仑泊的晨雨就下了起来。
帐中,阿隼替勃律检查好身上的伤,换下略微粘着渗血的细布,绑好一段新的。他收拾好桌上的药瓶,转回身后发现小殿下已经自己重新穿好了衣衫。
他有些无奈,但知道就算他继续在少年耳边叨叨个几句也不见得会让他听进去,索性嘴上就不说了,手上多照顾着。
小殿下穿戴好衣衫站起来,有些嫌弃的把人推远了些,说:“一股子血臭味,赶紧洗干净了再回来,别把我床榻染脏了。”
阿隼抬起胳膊闻了闻,看见仍然挂在臂膀上的狼符时一怔,很快反应过来伸手要去卸,结果摸了一圈都没找到能卸下来的暗扣。
勃律要去牢帐,抬脚刚要走,就看他闷着气和嵌地牢固的狼符作对。他不禁被逗笑了一声,走过去拨开他的手,两指轻轻在臂甲和狼符两旁相接的地方一按,就轻松取了下来。
但很快,没等阿隼反应过来,他就又把东西扣了回去。
“看清楚了吗?”他愉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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