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到帐中直径向里面的木柜而去。阿隼看他在那里窸窸窣窣了片刻,从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小方匣子。
他看了一眼阿隼,当着男人的面将匣子打开。
里面安安静静躺了枚红棕色的物什,形状像他见过的穆格勒的一种图腾,但中间雕着一只狼头,狼眼的地方缺失了两块,少了让人看上一眼就惊魂的错觉。
阿隼突然把目光折在少年的腰间。那里的是一整只狼的形状,眼睛炯炯有神,衬托着死物栩栩如生。
他观察了会儿发现,少年狼符上的那双眼睛,像是从这匣子里的物件上面抠下来的。
“这是原本的狼师兵符。”勃律沉声说。他将匣子里手心大的物件取出来,在手指间细细摩挲。
这东西自打父汗给他就被他藏在深处,任凭旁人垂涎多少次找了多少次都没找到。他做了块独属于他勃律的狼符,日日别在身上,在狼师中树立了狼神的威望,自此以后带着他的将士打了数场胜战。
他垂下眼,示意阿隼伸手。
男人没动,下意识好想知道少年想说什么。
勃律抬帘瞧他,这次的语气不容他拒绝:“手,拿出来。”
阿隼顿觉手心一沉,少年把这枚兵符压入了他的手中。
这是他第二次把自己的赌注交到阿隼的手中。
少年看着他说:“我会给你留五十狼师的将士,如若当真生出不测,看见我们的哨烟,他们会护你和其其格立即回昭仑泊,你拿着这块原本的兵符,没人敢拦你,把他呈给大可汗,他会派兵增援昭仑泊。”
阿隼薄怒,感觉受到了羞辱:“你让我逃回去?”
“这不是逃。”勃律说,“你不该死在这里,你也不会让我死,不是吗?”
阿隼抿住嘴,极其不愿意。
“我信任你,所以把我毕生的赌注交给你。”勃律轻呼出口气,“阿隼,别让我失望啊。今日我的安危,狼师的安危,昭仑泊的安危,就和这枚兵符,一起交到你手中了。”
男子蜷了蜷手指,将手掌中的兵符死死硌进皮肉中,兵符的棱角刺痛了他的手心,也刺着他的神经。
外头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少年开始穿戴兵甲,配好擦拭着灼亮的宝刀,没再看后方的男人,凛然跨出帷帐。
阿隼盯着少年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他心中忐忑不安,但他却不能贸然跟着少年。若打起来,他和勃律没有磨合,这仗说不准会更不出人意。
勃律也确实说得对,草原的事儿,他插足不好。
但这越想他越来气,咬牙骂了句。
——明明昨夜还向他保证不会有事,果然他那张嘴说什么都不得信!
少年出去后并没有着急上马,而去叫人一起去了趟牢帐。
这一次,牢帐的帐帘完全掀开,炽热的阳光传进来照在岱钦的脸上,让他难以忍耐的闭了闭眼,别过头,想要躲开不太适宜的光线。
少年的身姿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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