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勒格没再多说。他在延枭暴戾的性子起始之前行了礼,开口离开,留给了二殿下一个无意插手的态度。
离那雅尔大会还有十日左右,乐舞的祭服紧赶慢赶,总算在祭典前做了出来。几位缝衣兴冲冲地捧着精致的礼服再次来到小殿下的帷帐,要为他试衣。
彼时小殿下刚学完祭典上的规矩礼仪,正要坐下歇会儿喝几口水,这几位缝衣好巧不巧就赶在这时候过来了。
勃律这些天心情很差,把自己闷在帐子里哪也不去,像顾影自怜的小兽似的,整日偎在阿隼的身边,活像被人拔光了利爪。
少年现在倚着身子坐在榻椅上,眼睛直勾勾盯着椸架上挂着的红蓝相间、白纹点缀的礼服,半响没有一句话。
缝衣没有察觉,先是美美的把衣裳和人都夸赞了一遍,便要上前来给小殿下更衣试穿衣袍。
人还没迈出去两步,小殿下眉心一紧,扬手把手中的杯盏摔了出去,砸在她们几人脚下。
“给小王拿走!这祭典小王不去了!”
这一声破碎让缝衣们吓了一跳,脚根连忙退了回去,更是让一旁的宝娜也愣住了,震惊地看着殿下缩了缩肩膀。
——好端端的,怎么就发起脾气了?
缝衣们顿时为难,不敢再上前,搓着手不知该如何劝。这事儿是大可汗亲自命下的,如今小殿下说不干了,这可如何是好。
帐内谁都没胆子先开口,唯独阿隼看了眼少年,打破了沉寂,对缝衣说:“你们先出去,等殿下换好了再进来。”
大气不敢喘的寂静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少年掀了掀眼皮,耳边就听男人又开了句口。
阿隼看向宝娜,语气果断不容置疑:“你也出去。”
宝娜不太乐意,但小心翼翼打量了下小殿下的面色后,踌躇几息,还是领着几个缝衣出去等候了。
勃律冷着脸瞅着阿隼在她们离开后去捡地上摔碎的杯盏瓷片,一片片捡回来后又把地上的水渍擦干净。
一声不吭地做完这些,人才站在他身边,低眉顺眼地轻声问:“怎么突然发火了?不喜欢这套衣裳?”
勃律烦躁的撑住脸,别开头,双膝盘起,全身缩成团往榻椅旁边靠。他本不太想搭理男人的这句话,但嘴巴倒是诚实,比脑子快了一步先诉出来:“不想去……这祭典爱谁去谁去。”
阿隼听笑了,好声劝他:“这是你父汗的命令,你现在违逆不了。”
勃律听后先是默然了两个呼吸,之后厌烦地清脆啧了出来。
阿隼知道他这是没办法反驳,笑着伸手把少年从榻椅上拽起来,让他下地穿靴。将人领到了挡风后面乖乖站好,他这才安心地去拿挂在椸架上的礼服。
礼服层层叠压,很厚重。衣摆下面缀着一圈镂空的小铜铃铛,阿隼拿下来走到挡风后面这一路,小铃铛不断互相碰撞,摇晃着肚囊里的铃片,双重悦耳声刹然间在略微空荡的帷帐里显得欢腾。
——但很吵扰。勃律偏了头,不去看离近自己的阿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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