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会儿,伸手把阿隼直视前方的脸给别了回来,让他看着自己。
男人欲要发火,勃律却好脾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好声说:“我的好阿隼,怎么还醋着呢?那丫头片子怎么看都是没有你好的,她没你脾气好,没你长得好,没你会照顾我,没你什么都样样依着我……”
勃律一一掰扯着阿隼在自己眼中的优点,夸得男人背地里翻了个白眼。
说了一长溜,勃律一顿,一拍腿,歪着头把自己的脸送到阿隼别开视线的眼皮子底下。他好看的面容强硬挤进阿隼的视野里,笑的眉眼均弯,活脱脱一个少年郎,愣是让阿隼恍惚了神色。
勃律轻声续道:“更重要的是——我心悦你呀。”
阿隼彻底怔住,耳边欢悦的乐奏声仿佛远在千里。
——这是勃律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对他说喜爱之情。
平时也说过,但那多半是在床榻上,朦胧间说出来的一些喜喜爱爱,总叫阿隼没法信以为然。
可这次,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红着明显的耳根子,呆愣地望进少年柔情蜜意的眸光中。
阿隼嗫嚅着双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话,但勃律一个字都没听见。
小殿下疑惑地上扬“嗯”了声,可忽然,他的笑意戛然而止,眸子也刹然冷了回去。他把身边不明所以的阿隼捞到自己斜后面,歪着身子淡漠瞧着从大可汗那边朝自己款来的曼丽美人儿。
阿隼本来心情被小殿下哄得好了很多,结果抬头看见这样一幕,瞬时又憋起了气,一下子全明白了。
美人儿温婉,举手投足之间不太像草原儿女似的洒脱,有了些中原女子的拘束,就连面貌上也能很明了的看出中原韵味。
女子行了礼,仿佛看不见一脸防备的小殿下,柔和说:“小叶铁铊部额尔敦塔娜,前来贺祝殿下生辰之喜。”
身后的侍女呈上来一个木匣子,勃律眸子转了转,没敢再让阿隼接,自己半起身接了过来。
这次打开,里面不再是什么钗子,而是个瓷白的西域坐象。
女子莞尔道:“我曾听我阿娜说过,在中原以‘象’喻‘祥’,是个好兆头,此番便祝殿下日后吉祥如意。”
勃律拿起盒里的瓷象在手上转了转:“小叶铁铊部王妃是中原人?”
“是,阿娜是中原东越人。” 额尔敦塔娜如实回话。
勃律把象放回去,叹口气:“可惜。”可惜不是大庆人。
额尔敦塔娜不懂,笑着问:“殿下在可惜什么?”
勃律嗤笑:“可惜公主的一番心意了,可小王我生下来就是祥瑞之兆,顺心的很,恐怕用不上公主的赠礼。”
额尔敦塔娜没被勃律这席话惹得面色难堪,依旧态度温和,微笑着说:“殿下果真是草原之吉祥,我自知这礼不似旁人那般珠光宝气,但这是我对殿下的一番美意,以此希望殿下日后征伐沙场,次次平安。”
勃律抿唇笑了笑,回手收了这礼。
一时留意着这方动静的舒利可汗见生辰礼该送的送了,便向这边歪了歪身子,招呼人:“公主何不同我们一同用宴?”
勃律眼睛一瞟,就看额尔敦塔娜应下了。不多时,他的坐席旁边多了个小案和椅子。
“勃律,小叶铁铊部公主同你年纪相仿,兴趣也投然,不妨多探讨探讨。”
勃律瞧着此时呈现父慈的舒利可汗,心中冷笑一声,面上懒懒应了下来。
额尔敦塔娜似乎从小就是依照中原教养的,当真和草原上的女儿不一样。勃律不动声色地把阿隼拽到了自己的左侧,让他离这个女人远一些,省的一会儿气性大了,把他丢下直接回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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