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脸上好像常年都是温温和和的,像是不会生气一样。但越是这种人越可怕,比必勒格那种根本捉摸不透的还要可怕。
场上的雄鹰突然开始躁动。它埋下头颅,高耸腰背,扑棱着翅膀,一副随时要展翅入天穹的姿态。人群坐下的马也随之不断踢蹄,做好奔跑的准备。
场上在静了几道呼吸声后,雄鹰忽然长唳,紧接着,它宽大的翅膀掀起烈风,爪子从木桩上离开,贴着人们的头顶,盘旋着直入半空。
一声哨响,鼓声阵阵,射箭开始了。
各部的勇士扬鞭策马,一股气冲了出去。高架上悬挂的铃铛只有四枚,分别立在东西南北四角。所有人都争抢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拉弓搭箭,想要拿下开场的第一铃响。
在不停奔跑的马背上,有一支不知谁射出的羽箭,穿过三四人直直朝着东边的铃铛飞射。眼见着就在最后一刻箭刃撞响铃壁,却从南面飞出另一只箭羽,打在箭杆上将其击落。
射箭之人懊恼地握拳垂向大腿,瞪着射掉他箭羽之人,再次拉弓,这次却是对准对方手上的弓。
这一箭,把那个不知哪个部的勇士的弓脱手打落,让人不得不下场。
勃律突然大叫:“我忘了告诉阿隼,这场不止能射铃铛了。”
“可我看这家伙挺会玩啊。”阿木尔望着场上拉弓的身影,只见男人箭尖瞄准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弯弓。
箭刃穿空的“咻”声埋落在马蹄声中,可阿隼的这只箭却成功击落了那名勇士的弯弓。
看到这里,勃律眉开眼笑:“阿隼果真是聪明绝顶,一学就会。”
话音将落,场上第一声铃响在阿隼的箭刃下响亮的划破嘈杂,颤进所有人的耳中。
“好!”四周赞赏四起,拍案叫绝。
不多时,射箭场上就接二连三响起了声声铃音,亦有诸多人被击落手中的弯弓,只好惋惜退场。
盘旋在半空的雄鹰坠着一条细绳和花球,始终没有人去射。这只雄鹰比阿隼在穆格勒练习时看到的那只还要大,飞的还要快,翅膀宽厚,飞速滑翔在无气流的晴天下轻而易举。
有人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举弓打算去射天上雄鹰爪子上绑着的系带,只要把花球射落,那今日射箭的魁首便一目了然了。
然而雄鹰在他这箭射出时就有所预料般展翅飞高,箭刃射到半空就坠了下来。
有几人用光了箭筒里的利箭,无法再继续射响铃铛,退下后场上只剩下了不到十五人。
阿隼伏身半趴在乌骨背上,他腿边的箭筒里还剩下五只箭杆。他迎着风抬头看了看越飞越高的雄鹰,视线落回的时候,他目光准确无误地抓在了跑在他前方延枭的身上。
男人暗沉的眸子在延枭的马蹄和手上打量了一个来回,随后他夹紧马肚,抽出箭筒里的利箭,在乌骨离延枭的马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快速搭弓,从侧面对准二殿下手上握着的弯弓。
延枭注意到身边追上来的人时为时已晚,他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拽绳避开,阿隼的箭刃就脱弓直朝他飞了出来,正正打在他的弓杆上,将他极其爱惜的弓身打出一个凹槽,脱了手飞到地上。
延枭咬牙切齿地瞪着阿隼,可射箭比赛暴露在各部眼中,更在大可汗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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