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隼怨念地看着他,过了会儿扶开勃律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扭身回去取紫雁弓。等他再回来,阿木尔也领着装备齐全的一匹马走了过来。
巳时七刻,犁堤的狩猎在坐台中央的歌舞中展开。勃律策马带着阿隼直奔树林的时候,身边窜过阿鲁沁部的马,他分心瞄了一眼,只见阿鲁沁部的长子冲在前,后面跟着颓唐的大殿下。
进入树林,各部的人马便立即分散四方,勃律便也没心思去操心旁的事情。他轻车熟路的带着阿隼朝前走,打算去深处碰碰运气。
阿鲁沁部参与狩猎的统共五人,都跟在长子身后。大殿下一声不吭的落后几步,想要趁此离开。
身下的马从一出发就有些不寻常的浮躁,他不清楚这丝情绪来自哪里,但他潜意识觉得若再在林中停留会生事端。于是他策马的速度愈来愈慢,直至落在最后,渐渐和阿鲁沁部的所有人拉开距离,他才猛然拽紧缰绳,驱策身下的马扭身朝着来时的路奔回。
这场狩猎不参加也罢!
可这个念头才冒出来没多久,大殿下就没来由的开始心慌——身下马的喘息不知为何愈发沉重,蹄步狂奔的也凌乱,横冲直撞的往前跌撞。
大殿下被颠得暗道不对,急忙拉缰绳,想要迫使马匹停下。可他越扯马挣扎的越厉害,腥红着瞳孔,驮着他直往树上撞。
若是他们就这样直直撞上去,必是马死人亡。
大殿下急出一头汗,他想出个巧法让马避开了身侧粗壮的树干,继续朝着坐台的方向猛冲。
就在这时,突然从两边窜出来两匹马,笔挺的立在道中央,挡住了大殿下的去路。大殿下心中一惊,瞪眼看过去,发现竟是方才跟在阿鲁沁部长子后面的人!
二人窃笑着看着冲来的大殿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球,猛然往前面的地上一摔,一道炸响惊得大殿下的马立蹄长嘶,扭头改道向着后方闯。
大殿下还没有所行动,身下的马就带着他狂跑出了几十步外。奋力地奔腾让马浑身开始往外渗血珠,耳朵也滴滴答答流出鲜红的血液,随着狂奔的气流飘出耳廓,落在斜后面的草地上。
马儿的瞳孔往外冒出血丝,渐渐糊住了它整个黑仁,封住了它的视线。它更加的焦躁,想要加大力气,晕头转向地狂驰。
它不知道是,急速的奔跑只会增加体内血液外渗的速度。它现在已经濒临死灭。
男子伏在马背上,手往下一抹,摸到了满手的血滴。同时,他也听到身后不仅有散漫的马蹄声,还有人张扬的笑声。那些人瞧着他狼狈的背影,声声讥嘲刺进他的脑海,让他不由恼怒。
他似乎明白自己的马为何会发狂了!
阿鲁沁部的人马始终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就像是观赏戏剧一般,想要看他如何化险为夷。
大殿下咬牙切齿,想要甩脱后面的人,然而如今自己的马却无能为力再驮着他跑出树林回到坐台,他再继续在马背上坐下去,迟早有一刻会死在马背上。
男子只做出了一瞬的思考,就蓦然松开了缰绳,毅然选择放弃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马。他在急速的奔驰中途侧身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跌到草地上滚了两三圈,立刻爬起来要往树林外跑。
怎料他还没跑出一步,身后急促射来一支箭羽,射穿他刚养好不久的小腿。箭刃穿透肤肉和骨头,从小腿前钻穿出来,狠厉地钉在了草地上。
男人惨叫一声,直接疼的跌趴在地。他额间瞬间冒出冷汗,红着一双眼睛撑起上身,摸出一把身上别的短刃,伸手蹭到小腿肚的箭杆上,毫不犹豫地将其箭刃和箭杆的尾端砍断。
大殿下咬住舌头扭过身子,腿上扎着一小截断掉埋在肤肉里的木杆,伏在地上死死瞪着驻马停在远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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