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重重颤地的马蹄声,看方向是从狼师来的人马。两个男人当即变了脸色,不在恋战,连牛车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快走!不杀了,赶紧走!”
杀一匹是一匹,回去了可敦顶多责罚几棍,留在这被抓到,却是命也保不住的!
阿隼刚想去追,余光瞥见定在原地的小殿下后,脚根便不动了。他眼睁睁瞧着两人跑出数远,蜷了蜷手指,收回目光后慢慢踱到勃律身后。
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静静注视着小殿下的背影没敢再上前。他怕往前一步,勃律的背影就碎了。
勃律跪在地上,死命咬住下唇,泛红的眼眶仿若是被血液浸湿的一般红灼。他颤着双手拼命去捂狼脖子上正鲜血汩汩外流的伤口,仿佛这样子就能让伤口愈合,让狼重新焕发生机。
狼脖子上从伤口里往外冒的血从他的指缝间往外溢,不断地一股股淌过他的指骨手背,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草地上。
“你,你不要死,不要死……”勃律嘴里呜咽着喃喃不已。他罔知所措,捂在伤口上的手掌愈发用力,但依旧止不住外流血液。
手下狼的呼吸越来越薄弱,幽绿的瞳孔渐渐失了光泽,能感知到的起伏逐渐归于平静。
终于,勃律再也压抑不住,好似溺水窒息后猛然灌入口鼻空气,让他猛烈喘息,呼吸深而快,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难道要杀他一个人还不够吗,还要把刀子伸到狼脖子上!
他抖着肩膀,颤着肺腑,终是悲恸地痛哭流泪。
瓦纳始终贴在他的身边,用滚烫的身体给予勃律依靠。
从狼师得到消息紧急赶来的人马停驻在他们不远处,静悄悄地伫立在草地上,谁也没有下马。他们瞧着伏在狼身上哀痛欲绝的小殿下,一阵沉寂。
阿隼垂下眼眸,握紧拳头。他再抬起眼时看了一圈四周散落的狼匹,数遍地上躺的站的,最后发现少了几只。
男人把目光放在牛车上,想了想,抬脚走过去解开上面剩下的几个麻袋,看到了缺少的那几匹狼。他心里咯噔一下,探了探狼脖子上的微弱起伏,这才重重舒口气,放下心来。
他回头看了看黑夜下的草原,只看到了一个孤零零趴伏的抖动身影,趁着皎洁的月光好似虚幻。
另一厢,可敦的帐内,吉达在延枭上战场的时候就被吩咐过来照顾他的阿娜。此时这位草原上最尊贵的女人已经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拥着一件衣衫入眠,睡得死气沉沉。
吉达看了眼她怀中拢着的衣衫,皱了皱眉。
自打大殿下死后,可敦完全沉浸在伤痛之中,更是连二殿下都不顾了,整日用着大殿下的衣衫,好像人能死而复生一样。
有些魔怔,魔怔到都和小殿下作对了。
这是要小殿下杀人偿命啊。
吉达想起派去狼师的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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