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洒洒笼罩在它们的躯体上,裹上了层金灿灿的光辉,就好似是来自天神温柔的爱抚,在召唤待往生的魂魄。
木筏最后会漂洋到河水的尽头,一路归于天空,让它们回到天神的怀抱。
它们没有巫医的指引,孤独寂寞地慢慢在水上漂泊。勃律一直盯着小木筏,直至它消失在河岸的拐角处无影无踪,这才动了动站了许久早已僵硬的身躯。
他沉沉坠下头,舒口寒气。勃律闭了闭布满沉痛的眸子,不再看带走灵魂的河流,轻轻抬脚,扭身向远处的狼师走。
走了几步,小殿下忽而又顿住,让跟在后面的阿隼也不得不停了下来。不过两息的工夫,他看见小殿下回过头,一双黯淡的浅眸毫无情绪地注视着他。
阿隼目光发紧。
他一直想对勃律说,其实他一点也不喜欢现在这双没有一丁点波澜的眸子,他不喜欢不能激起他心中涟漪的眼眸。
阿隼手指蜷了蜷,脚尖下意识往前蹭了一寸,离小殿下更近了些。
他觉得勃律是有什么话要告诉他。
等了会儿,他听见勃律轻声叫住自己:“阿隼,我要去趟大帐。”
阿隼很快明白过来。之前他央求过,以后勃律去哪里都要带上自己,所以他这是在履行他二人之间的承诺。
阿隼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唇角,说:“好,我去备马。”
回狼师后,阿隼立刻去牵马。阿木尔跟在他们后面回来,还没开始忙活自己的事儿,就眼尖地看见阿隼和勃律说了一句话后往马厩走。
他想去叫符燚,结果一回身发现人早就没影了。阿木尔骂了一句,看着勃律站在帐外静静等待的身影,思忖了几息,抬脚过去。
勃律的情绪自打前些日子,从那雅尔大会上回来后就很淡漠,昨夜被符燚护送回来便更加的让人感觉疏远。三年前遭身边人背叛,醒来后知道自己被捅了一刀也只消极了两三天,就重新嘻嘻哈哈起来。
勃律从来没有这么让他觉得如此冷漠过。
现在勃律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被一根根木钉穿透后鲜血淋淋无法愈合,越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阿木尔揪心地敛眉,脚根停在小殿下的身边。勃律听见声响只淡淡瞥过来一眼,很快又收了回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阿木尔问,视线有意落在阿隼离开的方位,有意所指。
“大帐。”小殿下不冷不热地吐出两个字。
阿木尔被这句淡地飞快舔了下唇,颇为不适应。他讪讪扯出一抹弧度,好声提醒:“勃律,没有通传,你进不了大帐。”
“没有通传,小王就不能进大帐了?他们还能拦小王不成?”
阿木尔心惊,意识到了不对,赶忙问:“你到底要去大帐作甚?”
“讨命。”勃律环在臂弯里的手指随之抬起复而落下。
他冷道:“杀了我的狼,总该一命抵一命吧。”
阿木尔呼吸一窒:“你知道是谁杀的?”
“还能是谁?”勃律自嘲,“这硕大的穆格勒里,如今又是谁对我恨之入骨?对狼恨不得扒皮饮血?”
阿木尔霎那间明了了,他猛然吸口凉气:“勃律,你想清楚了,那可是可敦!”
“她儿子死了,就想拉我偿命?她有问过小王愿不愿意吗?” 勃律冰冷的眼神瞬间横过去,“我要她如何,也无需问她应不应。”
阿木尔皱着眉还要再驳什么的时候,阿隼牵着两匹马过来了。见此,男子只好改了口,沉着面色和他说:“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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