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那个女人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明明现在大庆将胜,您为何还不承认!您到底在怕什么!您不想回家了吗!”
“难道您忘了吗!您曾经力挽狂澜,救我渝阳城上下数万百姓的安危!”
“您也曾以一己之力,一箭射穿敌军高挂在我城城墙上的旗帜,仅用两万兵马就逼得东越兵退至三十里外!祁将军!这些难道您都忘了吗!”
阿隼每听到一句,脸色就煞白一度。他同样瞪着她,嘴唇哆嗦,竟是一句反驳制止的话都喊不出口,身子宛如定在了原地,愣是让人喊完了全部的话。
银粟说的每句都是真的,每句都是他年少最骄傲最卓越的时候,他驳不了。
他现在只能飞快思考,思考要如何向勃律解释,或者再编一个谎言,把银粟话里话外对他身份的嫌疑尽数抹去。
可才一息,他还没想明白,女子的话就又喊了出来:“将军!太子殿下一直在找您回家啊!我们回家吧!”
话还未落,他听见四周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身边人的声音就颇为镇静地稳稳淡淡地灌入耳中。
“她说的,可是真的?”
阿隼脑中立即敲响震彻四方的钟响。他飞快扭头急着想向小殿下否认,然而看到勃律转过来的那双沉静的眼睛的时候,什么辩言都说不出口了。
他只能无助得来回反复地重复:“我不是!勃律,你别听她胡说!我不是什么将军,真的不是!”
他重新去抓勃律的胳膊,或者衣袖,或者去握那双炙热到能给他安慰的手。可他这次什么都没抓到,小殿下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让他毫无防备地踉跄着后退,直至被符燚眼疾手快地叩跪在地。
他的火苗霎那间熄灭,化为灰烬,筛成绝望。
海日古忽而插话道:“听闻大庆早年横空出世了一个少年将军,同大庆太子一起长大,在与东越的战役上屡战屡胜,深得爱戴。”末了,他把话头砸到阿隼头上:“所以,若如她所言,这个人就是你?”
银粟喊道:“是!他就是我们大庆的将军!他就是为了你们而来的!为了大庆的昌荣而来的!殿下英明!大庆才是天下的共主,你们草原到底还是要落在我们手里!”
“你闭嘴!”阿隼急忙高声吼她,此刻恨不得亲手把她那张祸事的嘴堵上。他扭着胳膊要站起来,然而勃律的一句低语叫他又生生僵住了身子,被符燚一掌重新按回了地上。
“难怪。”勃律轻轻启唇,自嘲笑了声:“难怪你什么都会。我把你到底是什么人猜了一个遍,唯独没有猜出来,你竟是大庆太子身边的人。”
小殿下握紧腰间的佩刀刀柄,肉眼可见手背上青筋暴起,是使了多大的力气又是用了多大的忍耐才压住自己拔刀的冲动。
阿隼缓缓抬头,惊恐中看见勃律居高临下地对他讥笑一声。
他说:“你耍我?”
“耍小王很好玩是吧?”
“看小王维护你很得意是吧?”
“你不想让我出征,也是为了让大庆能胜是吧?”
勃律句句紧逼,逼得阿隼惊恐失措。他焦急地喘息,摇头呢喃:“殿下,我一直都是真心的,我没耍你……”
勃律听到这个称谓,随即冷下脸,不屑道:“你这一口一个‘殿下’,叫的可当真是熟络。只是不知到底是在唤小王,还是再叫你原先的主子。”
说罢,勃律嗤笑起来,反应过来似的长“哦”了一声:“小王倒是忘了,你应该是在叫你以前的主子。你这么心甘情愿地叫了我几个月,是不是早就作呕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