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桎梏刚撤开,勃律立刻向延枭喊道:“父汗在哪!”
延枭这才看向勃律,冷笑说:“自然是死了。”
勃律一愣:“是你杀了他?”
延枭说:“他早晚都要死在战场上,小王不过是提前送了一程。”他刚迈开步子又停下来,回身讥笑地注视着狼狈在地的勃律:“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你若是没违背父汗的命令私自出兵,如今这个可汗的位子也不会让给小王。”
勃律怒不可遏,吼道:“延枭!你十恶不赦!穆格勒不会认你这个叛徒!你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延枭不以为意:“你死了,大哥也死了,现在穆格勒只有我一位王子,就连海日古他都没有资格当这个可汗。”他讥讽地最后看一眼勃律,扭身离开乌兰巴尔。
“延枭!”勃律对着男人的背影狂嗥。他往前爬了一步,然而下瞬就被从身后绕过来的手捂住了嘴巴堵住了声音,愣是生生给扯了回来。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怒目着身后的人。他的背上不知何时贴上了一个冰凉的刀子,正剐着他的衣料往肌肤上钻,一点点一寸寸的,最后点在肩胛上。
哈尔巴拉在他耳边吐息低笑:“来吧,小勃律,我们好好叙叙旧。”
第一百五十五章
几个时辰前,夜半时分,宝娜熄灭帐中烛火,往身上藏了把不知哪里摸来的短刃,等帐外寂静后,便悄悄溜出了帐子。
她一路小心翼翼,终于跑出了小叶铁铊部。站在茫茫夜色下的草原上,她辨认半刻,起身往北面跑去。
阿木尔当晚把尸首带回了小叶铁铊部,虽然断了头又被鲜血淋湿辨不清肌肤,但那身上套着小殿下的兵甲,又握着小殿下的宝刀,众人无不怀疑。
草原的战场,通常弑敌军将领头颅以示胜利。于是一时间悲哀声四起,可却只有她一眼看了出来,这绝对不是小殿下。
他们不忍尸身暴露在外,连夜请了巫医作仪式,安抚灵魂归入河水,送入天神的怀抱。
由于乌兰巴尔那边的探子始终探不到任何俘虏的消息,他们虽讶于此次战役哈尔巴拉竟没有俘人回去玩乐,而是选择覆灭全军,但因为眼下寻到了小殿下的尸首,所以他们便没有再做多想,也没有信宝娜的话。
她坚信殿下一定是被抓去了乌兰巴尔,因此一气之下决定自己孤身一人前往乌兰巴尔去救殿下。
漆黑的夜色时有啸风吹过,带着略高的草刷刷的响,在夜晚里发出骇人的声音,甚是毛骨悚然。
宝娜抓着手里的小刀,警惕地朝前走,却不知从小叶铁铊部出来,向穆勒河的北面乌兰巴尔的领地而去的路途中,会途径乌利瀚部的边界。
好巧不巧,必勒格今夜亲自带人巡视这片领地。小叶铁铊部传来的勃律的消息让他头疼了整晚,也怅然和迷茫了许久。
他筹划了这么久,临近最后竟然不能如他所愿。该死的人没死在他手上,不该死的人却葬身在别处。
他耗费了数年去经营谋划如何让穆格勒让舒利可汗付出应有的代价,可如今他却瞬间失了目标,就像是原本万无一失能牢牢掌握在手里的东西哪日突然没了,让他接下来竟不知该去如何。
——难道勃律当真是死了吗?
他握紧马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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