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巴拉被突然出现的狼打的措手不及,此刻不仅要去对付勃律的狼,还要对付从笼子里跑出来的几匹发了疯的恶狼。
恶狼凶狠,出来后不分敌我,一连咬死了数人,身上被刀砍过仍旧张着利齿来回撕扯,像不知疼痛一样。它们和狼互相厮杀,和人厮杀,莽撞的不久便丧了命。
哈尔巴拉正抵御着,余光一瞥瞧见了踉跄着逃跑的勃律。他大喝一声,甩刀用力掀开挂在刀刃上的狼爪子,向勃律追去。
他大喊:“别让他跑了!”声音喝下,几个兵士应声而来,皆冲着勃律追赶。
勃律走起来重心不稳,如今能坚持着跑这么远已是不易。他喘息极重,头脑昏沉,脚下的步子愈发凌乱。他隐约感觉背后的刀子已经贴上了他的背脊,觉得下一刻他就要重新落回哈尔巴拉的手里。
突然,身边的瓦纳嘶吼一声,向着他身后扑去,立刻和追上来的人纠缠在了一起。勃律还没回过头去看是何情况,就听见狼的哀嚎源源涌入耳中。
声音凄惨悲凉,痛苦万分,勃律的心脏被这声犹如手掌般毫不留情地紧紧捏住,滞停一瞬。
他惊恐回头,只瞟到瓦纳被刀横扫在地的身影,随后一只大手拢上头顶,眼前一黑,他就被人狠狠摁在了地上。
“跑?你觉得你跑得掉吗?”哈尔巴拉的笑声响在头顶。男人死死叩着他的头让他起不了身,充斥在鼻尖的除了草香,还混杂着血液味,委实作呕。
几匹狼朝这边扑了过来,欲要救瓦纳和勃律,然而一只只皆被围绕在这里的数把乌兰巴尔的刀子逼退身影。它们迫不得已,只能立在外围狠厉地瞧着,喉中不断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嚎。
瓦纳被一刀划破了腹部,现如今已经气息不稳,但它仍旧颤着四肢立在所有狼的前面,幽绿的眸子里浸满了血色。
它率先动了身,朝着最近的一个人扑了上去,这次它直直咬住脖子,一口就将其脆弱的命脉咬碎。见狼王有所行动,剩下的狼纷纷跃起,一个接着一个扑上来,与人搏斗在一起。
瓦纳把断了气的人甩开,刚欲要向里圈被压在地上的勃律冲去,就再次被刀拦截下来。
狼群的狼所剩无几,在这里的士兵数量要远超过它们,无论它们咬死几个兵士,都仍有无数把刀子将落在它们的头顶。
瓦纳被刀刃割裂毛发,划开皮肉,被刀子逼得一次次摔回地上,却仍次次竭力支撑着爬起来,再度冲上去。
哈尔巴拉哈哈大笑,揪住勃律的头发将其从地上拽起来拧到正面。他将带血的刀子贴上勃律的面颊,话中虽是浸着笑意,可说出来却淬着剧毒。
“你就看着你的狼是怎么像狗一样死在你面前的吧。”
环绕的兵士将他二人隔绝在内,外头的狼怎么都咬不进来。很快鲜红的血染红了它们的毛发,割烂了脖子,划破了肚腹背脊,如此之下它们却仍旧锲而不舍的撕咬着。
撕咬着士兵,撕咬着他们的皮肉,哪怕刀子就那样狠狠的砸在背上,它们依旧不松口。
它们附狼主而生,伴狼主而死,是狼神麾下最英勇的战士。
勃律心绞阵痛,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他现在谁也救不了,救不了自己,救不了他的狼。他如今只能仰天悲号,撕扯着嗓声悲痛欲绝下大喊:“瓦纳!快跑!快跑啊!”
他双手无力地拉扯着哈尔巴拉,挣扎着反抗着,对狼号啕:“别管我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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