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河吧,她的灵魂不能一直徘徊在乌兰巴尔的上空。”
漆黑的夜晚下,男人站了许久许久,久到呼吸都变凉了,才迈步回到住处。
谁也不知道,帐中原本已经阖上眼睛的勃律强撑着身子下了榻。他扶着周围物件,一步步吃力地朝桌案上走。那里放着一把宝刀,在他醒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是他丢失在西处战场上的刀。
他不知道这刀子怎么会回到他的身边,但他想了想,应该是阿木尔他们带着人去过西处了。
那也一定见到哈尔巴拉给套上他的兵甲以示混淆的尸体了。
他每走一步就喘一口气,等到站在案边的时候已经大汗淋淋。他吸口气,拿起几面上的刀,退后两步在手上转了一圈。
?
他看着刀刃,在似是做了许久的准备之下忽然向前出招,哪曾想刀子还没完全挥出去就直接脱了手,重重砸在地上。
勃律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脚下的刀子,又看了看执刀的手掌。他呼吸愈发急促,猛喘一口后他难以接受地趴伏在桌案上,低吼一声,双手扫掉桌上所有的物什。
几个杯盏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破碎的就如勃律此时的精神。
他因为浮了气,再一次猛烈咳嗽。咳着咳着,他慢慢扶着小几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抠住案腿,无声痛哭。
远在天边的另一人,背着辽阔,一步步远离了这片燃烧他又短暂给予了他温存的地方。他像是行尸走肉般徒步走过草原,不知疲惫的走啊走,途中搭了商人的车马,最终来到东越的边境外。
东越边境与草原相衔,却与最近的部族小叶铁铊部还有段不小的距离。因为离草原近,所以此处来往的不止有来自草原做生意的商人,还有不少逃难亦或是嫁娶于中原的草原人。
阿隼借着商队的车马进了凉州,入城后道过谢,只身寻了一家汤馆要了碗热汤。
他坐在幌子下一口一口喝着,忽然,头顶传下一道极小声的迟疑。
“公子?”
阿隼一怔,顺着声音抬眼向上看。谁知入目的脸自己极为熟悉,是曾经跟在他身边的昌王府亲兵,也是随他征战沙场的另一位副将。
“真的是您!”男人看清阿隼的面孔后,激动的不禁太高了点声音,但很快他又降下来,周身打量了圈,警惕地坐在阿隼的对面。
“属下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没想到竟会在凉州城看见您。”男人说。
阿隼看着他恍惚了许久,哑声张嘴问:“你怎么在这?”
男人凑过头低声说:“将军您与我们失散后,由于身后追兵太多,我们便先前往东越。”
阿隼听着听着,觉得这些都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男人继续说:“但将军您迟迟不与我们会和,我们生怕您遭遇变故,从别的城门进入东越,于是我们分散各地找您。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无意中找到了王爷薨后失踪的昌王兵。”
听到这里,阿隼这才正视起对面的男人,眼中带了点惊讶。
男人道:“将军,他们并没有和王爷一起战死在沙场,早在王爷薨后就里应外合秘密进了东越,此刻就在凉州内,就悄悄驻扎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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