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安浅浅呼吸片刻,听到了身边压抑着的咳嗽声。他动动手,发现手背被压在了一片柔软下。
祁牧安一怔,随后撑着手肘半坐起身。榻边,青年掩面侧首咳嗽,面色苍白,好在他没有从其手掌中感受到传来的寒意。
祁牧安大致扫了下屋中,点着烛火,烛光明亮,屋中央的大燎炉燃着烈火暖着热意。
察觉到榻上的人醒了,勃律扭回头,先是望进祁牧安道不清情绪的眸中怔了须臾,随后眼睛慢慢瞪着他。
祁牧安问:“你有没有事?”
勃律没好气道:“我能有什么事。”
当时他太着急,运了点气,不多,但一阵吸气上来全身确实有蚀骨地疼,不过没多久就和升起来的寒气一起散了,许是这几日持续施针喝药的缘故。
“对不起……”祁牧安叹喟,气息微弱。
他眼里有心疼,有歉意,有自责,也有勃律违心不想看出的意味。
这一声“对不起”,叫勃律有些恍惚,一时间不知他在对哪件事说对不起。
勃律默然片刻,敛下眸,说:“你这辈子确实挺对不起我的。”
祁牧安忽地不敢去握勃律的手。
他慌张道:“再见到你,我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倾我后半生护好你……可是今日我却先受伤了,还连累你……”
“闭上嘴吧,我好得很,亏得你找的那什么太医,现在运气后的后作用可比之前轻多了。”勃律抬帘瞧他,“我现在可比你精神。”
祁牧安无声笑了笑,感觉手背上的热源要离开,贪心地反手抓住,在勃律怪异地眼神下谨慎问道:“你今日是不是……吓坏了?”
勃律扯了扯嘴角,到底没拉下脸承认这句话,不过也没抽开手。他倔强别开头,去端一旁的碗碟,撇开话头:“幸好你命大,这一拳错了半分,不然阿古达木这一拳,怎么说也要你半条命。”
他把碗递到祁牧安面前:“醒了,就先喝点粥吧。”
祁牧安观察了一息青年躲避的眼神,了然,笑着接过来。
勃律现在心里设了屏障,再不是当年草原上那个恣意的少年郎了。但他依旧能从勃律身上感觉到对自己的在意,这就已经很知足了。
喝过粥后,勃律对他说:“你再睡会吧。”
“你呢?”祁牧安急急叫出来,但很快就补充道:“这榻现在可是你的,我可睡不安稳。”
勃律哼着,去灭榻边高几上的烛火:“放心,我要倦了,一定先把你踢醒,让你滚下来。”
祁牧安听后,止不住地闷声笑。
勃律要起身把手从他掌心抽出,祁牧安才感觉温度离了一点,就加了力度握紧,不让勃律离开。
男人恳求道:“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勃律盯了他须臾,叹口气,坐了回来,偏过头淡道:“睡吧,我不走。”
渐渐的,勃律听出榻上人的气息回归安稳。等他完全睡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