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许言卿:“你想知道他的下落吗?”
“谁?”许言卿的嗓音不易察觉地开始发颤。
“给我下毒的人。”
许言卿只慌了一瞬,就反应过来自己跳进了对方的圈子里,当即露出厌烦的表情:“我不想知道!”
勃律高声辩解:“但于你而言,他很重要。”
“消失了好几年的人,谈什么重不重要!”许言卿要赶人离开。
勃律喘口气,重复道:“你心里清楚,他对你很重要。”他苦笑,后面一句低到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一般:“就如阿隼于我而言,同样重要一样。”
“我没闲情雅致听你的风花雪月事。”许言卿敞开屋门,让外头的雨和冷风灌进来,转身打算去拽勃律,把人丢出去。
勃律避开男子的动作,平淡地说出一句话:“他死了。”
下刻,许言卿的动作停滞下来,他盯着勃律,问:“你说什么?”
“他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勃律拂开挡住视线的发丝,说的格外冷静:“若我猜得不错,他应该是自愿进乌兰巴尔部求死的。”
许言卿身形明显晃了一下。竹苓见状想来搀扶,却被挥开。
“而今日,我若不活下去,我的阿隼就会同他一样,死在异国他乡。”勃律抿抿嘴,恳求道:“……我必须活下去,求你为我解毒。”
许言卿觉得天旋地转,他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直。他紧闭着眼睛,过了半响后哑声说:“你……”第一个字才刚脱口,他就有些畏怯。
这畏怯曾一度让他厌弃自己,让他胆小到抛弃世上自己唯一的知己而狼狈逃跑。
这一转身,这一步跑出去,就是数年无法回头。
没想到再次听到那人的消息,却已是阴阳相隔。
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颤巍道:“你……你讲讲……他是何模样?”
勃律静了一息,如实告知:“他一身白衣,面覆白绫,身上有红色的脉纹。”
许言卿死死咬住下唇——是他,竟然真的是他,可他的双眼又是如何看不见的?
他记起男人叛离苗域的时候身上应该下了他们谷中的圣蛊,又忽地想起从身边男人身上看到了青蓝脉络,恍然大悟。
——他怕是在拿自己试毒,以毒解毒,从而吊着残喘的命。
他用力叩住桌沿,忽地撇头看向勃律:“你之前不是不想活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要来找我?”
“为了一个我最重要的人。”勃律直视许言卿的瞳孔,道:“他为我付出诸多,甚至甘愿为我放弃自由,为我而丧命。相比之下,我能给予他的太少太少。”
“这世间辽阔,一个人太孤独了。我体会过,他也体会过,如今能有相守的机会,我想搏一搏。”
“我到底是不想让他伤心的,更不想独留他一个人……”
“不然黄泉之下,我又如何安心?”
许言卿定看数息,直起身子,对他说:“好,我救你。”但他话音将落,补上一句:“但我有一个条件。”
勃律舒出口气,道:“请说。”
许言卿没有开口,而是坐在他对面,细细察看了一下他目前的状况,随之蹙眉:“上次你来,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
勃律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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