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安笑了一嗓,“我醒来下不了榻,是好几日后先见到突然来西北的符燚,从他口里得知的。”
男子叹气:“之后能下地慢慢处理军务了,苏俞才说从上京送来的信已经被送进军营好几日了,信被纪峥用了加密,他们看不得,我打开看才知道,他应该是在你们离开府的那天就传来了西北,然而我却隔了许久才看到。”
“他都在信里说了什么?”勃律迷眼。
祁牧安无奈,转身从一堆书卷里抽出那封信纸递给勃律。男子展开瞧了没两眼,就被气笑了。
“挺能耐,这不止添油加醋了,已经开始写话本了。”勃律气的险些没把纸撕烂,抬头瞪着祁牧安:“我怎不知他这么有才华?还有你,这种扯犊子的玩意儿你也信?”
祁牧安笑着安抚他:“难道你不是为了我吗?”男子意味深长的扫眼他手中捏的信纸,“‘穆公子得闻将军负伤不醒,在屋中以泪洗面,悲恸不得进食’我都会背了。”
勃律咬牙切齿,唤人大名狠道:“祁牧安,你也长能耐了。”
他现在动作稍微一大就能扯到伤口,笑一笑胸腔就震响,牵着被缠在细布下的血道一阵一阵泛疼。
所以祁牧安只笑了两声就收了声,叹息一口,语气有些委屈:“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这般唤我。”
勃律气道:“你活该。”
祁牧安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微微抬起下巴呼出一口气,挂着嘴角把话引子扯回正轨:“苏俞说我是三月十一醒来的,那时候你们到苗疆了吗?”
男子瞥他:“作甚问这么详细?”
“自然是想听听,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好让自己放心啊。”祁牧安轻叹。
勃律沉音后想了片刻:“三月十一还没有到苗疆,那时候应该还在船上。”
“船上?”祁牧安眸光一闪,捉住这个字词:“可纪峥的信上说,你们走的陆路。”
勃律舔了下唇,朝天翻了一记白眼。他看见信纸上写的恨不得感天动地的故事了,纪峥还把他们得路线画了一遍,简直仔细。
他啧了一声,如实同祁牧安讲来:“还不是因为东越帝那只狐狸,狡猾得很,嘴上一边答应让我出京,一边又让湘王跟着我们,理由还说的那般冠冕堂皇。”
祁牧安一顿,反应过来:“湘王和你一同去的苗疆?”
勃律“嗯”了声。
男子慢慢沉下眼神:“怎么讲?”
桌案对面的勃律喝口水,把这一路对元毅的不满憋闷全一股子如水般倒了出。
“这湘王说的好听,是同我们一道去苗疆享他的游乐,实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来监视我。”勃律啧气,“他说什么原本计划好的路线已经被东越朝廷的人知道了,所以才让我们改走水路避劫。”
祁牧安听后想起段筠说的话,小声自语了句“竟真是这样”。
——看来上京的动向与段筠说得八九不离十,那朝中有人借此想要勃律命的事情也属实。
勃律每听到他的自语,揉揉眉心穴,想起坐船就头疼:“那船坐的极其不适,让我晕的厉害,差点折了半条命,如今想想没死在船上真是庆幸。”他心虚下又喝了几口杯中水,没把船上发生的有关刺杀的事告诉祁牧安,免得担忧。
祁牧安没看出勃律的掩盖,而是狠狠拧眉:“那湘王如今在哪?回上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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