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安面色凝重地放下手中的杯盏,对来人说:“交代下去,准备押送赵长辉进京。”
“是,将军。”
带苏俞离开,他在帐中又无声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朝外走。
他来到关押赵长辉的牢车前,漠视着里面饿了半天有些无力的人儿。里头的人听到声响先是睁开一只眼,看见是祁牧安那张脸孔后,他啧了一声,又闭上。
祁牧安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冷淡开口:“大庆并不打算议和。”
赵长辉闭着眼睛不说话。
祁牧安顿了半响,冷声向他陈述:“可惜了,李玄度并不会为了你们向东越低头,你们已经是弃子了。”
赵长辉终于睁开眸子,心里随着对方的话连连颤着,有些拿捏不定,面上则露出怒气,对祁牧安低吼:“你个挑拨离间的奸人!”
“祁牧安,我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孬种?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直接把你打死,也省了殿下这么些年的烦恼。”
“像你这么一个背信弃义、见利忘义的人,东越也真是不怕你反手给他们一刀,到时候自食恶果,也真是笑话。”
这次,换成祁牧安站在牢车外冷然地望着赵长辉不出声。
赵长辉说完,将外面的人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一遍,身子往外挪了挪,嘲他:“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不妨和我说说,大庆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屁颠的跑来这里卖命?”
祁牧安冷呵一嗓,并不回答他这句话:“我曾经又何尝不是忠诚于他,甚至甘愿抛出性命。可回报我的是什么?”
赵长辉道:“殿下那么信任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你却毫不知足。若不是你争功争利,挂着一个昌王的匾子觊觎殿下的位置,殿下也不会视你为威胁!”
他手被锁在车上,说到激动的地方挺直了身板要往对方的方向凑,但才凑了没几寸,锁链就将他的身形完全固住。
男人仰面瞪他:“你不过就是一个野狗,还不随昌王姓李呢,就妄想自己披金带银,当那高位上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那昌王也死得其所。说他甘愿屈位亲王辅佐陛下,你看看满京城谁信?谈出去的话,昌王比陛下还略高一筹,陛下早就应该除了你们这群存异心的逆贼!”
“李玄度往外流传的闲话还真是多,每一句都不一样。”祁牧安低语自嘲,稍稍低了点头,眼睛抬起直视赵长辉。
“说我可以,但你没这个嘴脸说我的义父。”祁牧安直勾勾盯着赵长辉,不待人反驳,下一句紧接吐出,围得人四周水泄不通,如何都抽不了身。
“你知道我义父战死的真相吗?赵家家主难道就没告诉你?”
赵长辉急道:“你谈及我祖父是何意思!”
祁牧安了然:“也是,你这脑子,想来赵家家主直到临终前也没敢告诉你。”他顿了一下,声音降下几分。
“忠心耿耿了一辈子的人,最后一刻却让自己的国家背叛了,简直可笑。”
赵长辉张张嘴,话刚到嗓子眼,就被祁牧安卡了回去。
“我昌王军比你麾下的兵多了多少你心里应该有数,在战场上又替你的人死了多少你应该也有数。我昌王军是让李玄度都赞叹一二忌惮一二的存在,我们昌王府若是有篡位夺权的想法,早就兵临城下,杀到宫中去了,何必等了那么多年。”
赵长辉突然就噤了声,瞪着祁牧安不答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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