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律王子不知从哪刚回来,面上夹杂着惆怅和茫然,还有许许多多混交在一起的神情。
他这些时日从来没在对方的身上见过这种情景,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了?”倒是勃律先回神开口,把他的话扯了出来。
段筠微微避开了些勃律的目光,脸上却仍是波澜不惊。他说:“勃律王子,有一件事,陛下让属下务必亲口告知你。”
“何事?”勃律皱皱眉。
“牢中的人死了。”
勃律一愣,过了许久才微启口淡道:“死了就死了吧。”他扭回头,继续向帐子里走,然而走了才两步又停下,闭上眼吸一口气。
这次,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又轻又缓。
“死了就死了吧……”
阿古达木这一生在父汗身边忠心耿耿、尽心尽力,恐怕如何都没料到这辈子最后竟是死在敌国的地牢里。
等勃律睁开眼时,在帐子口处看到了出来等他的祁牧安。人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了,看见勃律望过来,立马捕捉到了他面上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掩去的情绪。
他瞪了不远处的段筠一眼,不知这二人方才说了些什么,嘀嘀咕咕的叫他没听清楚。他赶忙来到勃律身边,抓住人的胳膊细细把人的脸端详了一遍,问:“怎么了?”
“阿古达木死了。”勃律轻叹。
祁牧安立刻抬头看向段筠:“怎么死的?”
“自戕。”
祁牧安怒道:“你们东越竟是连个人都看不住的?”
“没事。”勃律这时反手回握住祁牧安,安抚道:“死就死了,他早在昭仑泊一战就该死了,他也说过这么多年是在苟活。”
勃律松开祁牧安的手,看看天色,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时间,催促道:“我们该出发了。”
祁牧安无可奈何,既然勃律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说什么,只能选择无声陪在他身边。
这次祁牧安身边只有随时跟着他往东往西的段筠,苏俞对此看不过去,一天前就不断来祁牧安这里告这告那,说昌王军里随便一个亲兵都比段筠这个东越派来的家伙要强。段筠就站在帐中被苏俞指着鼻子骂也无动于衷,真跟块木头似的。
最后是祁牧安不知又给苏俞说了些什么,苏俞才老老实实回去,没在对此事有任何异议。
勃律也说,硬要带上一个人,对于段筠现在这种了解东越、随时能收到东越消息的,且有两个主子的人而言,确实是比较好的选择。他这人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问什么就答什么,一边帮衬胤承帝,一边又帮衬祁牧安,一个人顶两个人用。
三人在酉时上了马,驱策着往营外走。而营地外,符燚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
祁牧安在看见符燚整装待发随时都能出发的样子时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同奥。他看向勃律,恰巧勃律也望过来,对他解释:“他回去看看宝娜。”
祁牧安缓缓点头,心里猜个七八分,没不实识趣地开口。
他们在客栈前下马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勃律把马交给客栈的小二,刚抬脚踏进去,有一人就飞快从里面冲了出来。
“可算来了!”阿木尔一把捞过勃律左右看人完好无缺,松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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