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信。”
勃律接过来低声道谢:“今夜叨扰你了,多谢。”
男人说:“殿下客气了,还烦请殿下代我们向公主问好。”
勃律应下,目送着男人离开后,才关上院门上了门闩,走回祁牧安的身边重新坐下。
他当着祁牧安的面把信抽出展开,上面写着的是复杂的草原文。祁牧安扫了两眼,发现有些字瞧着眼熟,却生疏了不少,已经忘记怎么念了。
信敲上去大体不长,可勃律看的细也慢。他过了片刻后才看完,合上信纸对祁牧安道:“额尔敦塔娜已经知道了,不仅腾出了帐子,还提前备好了前去大漠所需要的东西,如此一来缩短了不少时间……”
勃律瞥眼身后几间关闭的屋门:“明日我们一早出发,晚上就能到,这样一来前往大漠前只需要休整一日即可。”
祁牧安对勃律的计划没有异议,但他有一点没明白,问:“你让额尔敦塔娜给大漠准备了什么?”
“结盟礼。”勃律身子往后倾了些许:“在我们草原,结盟书没你们看的那么重要,纸上白纸黑字的,不过是记录了两部有过这场结盟罢了。只有送上好礼,章显诚意,另一方收下后双方交换信物,便算是真正结盟。”
他忽然顿住,想起草原上倒戈的那些昔日盟族,蓦地闭上嘴抿抿,皱眉偏移目光,嘟囔:“要是不强大或是没了作用,就没什么实质性,轻易便能反悔——但这毕竟是我们先祖留下来的规矩。”
祁牧安懂了,忽然不知怎么想的,揪出了陈年往事:“所以当年额尔敦塔娜的那场结亲,也是场结盟礼?”
勃律飞快舔了下唇,扭头看了眼祁牧安:“算是……额尔敦塔娜送来的这场盟亲,也算是份礼。”
祁牧安无声注视着勃律开口说完,末了转回头,也托着下巴,手指遮掩半张脸,眼睛仿佛和黑夜混合,叫人看不清情绪。
勃律瞧着祁牧安的神情,一时间哑然,心知这人是一声不吭闹别扭了。他叹口气,贴着人低声道:“只是作了场戏,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到现在还记着?”
祁牧安头没转,只眼睛转回来瞥了他一眼,又很快瞥走。
勃律看笑了,气得咬牙切齿地捏上人的脸颊,被迫让他把脸转过来看着自己。
“嚯,这醋你也吃?”
祁牧安猛然攥住掐着自己脸的这只手腕,盯着勃律缓道:“不提还好,一想起来你差点和别人成亲,我心里就堵得慌。”
他把勃律的手慢慢拽下来,一寸寸移到自己胸膛,贴着衣衫布料按在心口上。
勃律动动手指,叹口气:“没有‘差点’,全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把这事当真。”
“额尔敦塔娜性子其实比其其格还要烈,平日里装得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实则恨不得把商贾绑在小叶铁铊部里。”
“她心里早就有人了,哪里能看得上我?”
勃律见点明到这里,祁牧安仍然抓着他的手腕没有要松的意思,再次叹口气,五指屈起,在人胸膛上不痛不痒地挠了几下。
祁牧安却仿佛丝毫没感觉到一样,如盯梢猎物般直勾勾盯着勃律,叫人被瞧得一头雾水,头皮少见地还有些发麻。
勃律等了半响都没等来祁牧安开口,他自己先不耐烦起来。他扯动手腕,可人依旧拽得紧,根本扯不动。
青年无奈,想问他今夜忽然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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