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爱玩,但大漠那个地方我是真的不愿意去。”
阿木尔瞥他,疑惑:“为什么?”
元毅看眼被车帘遮挡住的车厢,啪的一下打开折扇挡在他们和车帘之间,气声对阿木尔道:“听说大漠吃人啊。”
阿木尔震惊呆愣看着他良久,末了哈哈大笑,嘲笑他:“你从哪听到的无稽之谈?”
元毅把扇子拍在掌心,不停地说:“真的啊,真的啊。”
“吃人?”阿木尔差点笑得在车上打滚,“你们中原之前不还流言我们野蛮吗?也不知都从哪传出来的胡言乱语。”
“你也没去过大漠,你怎么知道这传出来的不是真的?”元毅揣手坐回去,“能传出来,定是有人去过带出来的消息。”
阿木尔好笑地看他:“谁说我没去过大漠?”
“你去过大漠?”元毅惊道。
阿木尔晃晃头:“你且先说说,大漠什么东西吃人?”
“听说大漠外的黄沙吃人,人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了啊,这也是我们这么鲜少和大漠来往的原因。”元毅打开折扇端在胸前紧张地扇了扇,恰巧迎合气氛。
阿木尔笑他:“又不是只有大漠才有黄沙,西域十六国外面有些地方围着的也有啊。你们上京不是有个什么馆,我记得走之前,里面还有西域歌姬呢。”
“那不一样,不一样。”元毅摆摆手,“那些西域人,多半是遇到战乱走投无路进了中原,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怎么通,再逢上中原两国战乱,原本想在这里寻一处安稳地,谁知竟也要四处逃亡,逃着逃着,就被牙子看上,辗转各地被卖到那里的。”
“他们进中原无非两种结果,一个和中原通婚,一个就是被牙子贩走。无论哪一个,都算是有个落脚地了,后半生有了着落,不用再继续飘零。”
“而大漠于中原而言,更为神秘稀奇,稀罕的东西就算再危险,那也是谁都感兴趣的。”元毅摩挲下巴,“不过我倒是去过几次,他们和东越的歌姬舞姬还真的不一样,就连乐器也是没见过的。”
阿木尔甚觉好笑,瞅了瞅前方几个坐在马背上的身影,看到勃律正侧着头和祁牧安说着什么。他收回视线,转头对元毅勾勾手,让人凑近些。
元毅莫名其妙地就往前贴了半寸,耳边听阿木尔低声道:“不瞒你说,我们殿下身上还流着点西域血呢。”
元毅立刻撤开头看着他。
阿木尔见他这样,不断嗤嗤笑起来,笑过后说:“他阿娜是西域逃难到草原的,被大可汗救下,这才有了我们小殿下。”
“阿娜?”元毅没听明白。
阿木尔:“哦,就是你们喊‘娘’的意思。”
元毅恍然大悟地点头:“听闻大漠二十多年前战火四起,那时比中原还乱,许多人四处逃亡,有的流进中原,有的在茫茫草原迷失踪迹。”他对这兵荒马乱的世事叹气,也看着前方勃律的背影。
他把人从背后端详了许久,说:“你这么一说,勃律王子确实和那些我见过的西域歌姬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
“你会不会说话?有你这么贬低比较的吗?”阿木尔用手里的马鞭打他,“你这个文人原来是个酒囊饭袋!那些人怎么能和我们殿下相提并论!”
“我不过就事论事,怎么就让你说我酒囊饭袋?”元毅不满意,“我好歹也是上京城里有名气的天潢贵胄!”
“嚯!”阿木尔笑道,笑着笑着敢马车的身子就松懈下来。
他望望天,不知不觉低声开口:“我们曾经……有个妹妹,也是西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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