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竹苓先是坐在椅子上,可四周没有能护体的东西,直叫她害怕,觉得坐不安稳,着急环顾一圈后,连忙起来躲到了柜子后面。
她在柜后蹲了不知多久,忽地,就听见帐帘被人从外快速掀开。她吓得脖子直往后缩,闭着眼睛,生怕进来的就是什么歹徒。
还没等到脖子一凉,头顶忽然传下一道熟悉的声音:“我们找了你好久,你在这里干什么!”
竹苓立马睁开眼睛向上看,看到了其其格。
其其格的神情万分焦急和慌张,不等竹苓回神,二话不说将少女从地上扯起来,语气急促:“快,快走!”
竹苓站起来每说一句话就被其其格拉了出去,晕头转向的去抱许言卿那些瓶瓶罐罐的药,然后跟着其其格跑进一座帐子。
进了帐,她还没看清里面都站着谁,就被许言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还不待她反应,手上的瓶瓶罐罐就被男人夺了去。
许言卿在包袱中的一堆瓶罐里挑挑拣拣,拿出两个递给守在一边的巫医,说:“赶紧给他身上的伤上药。”
这时候,竹苓才瞧见后方榻上身上全是伤快要濒死的男人。
她还没想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里,还带着一身伤,自己的师父蓦地露出古怪的神情,搭在勃律手腕上的手凝重了许多。
这次他搭脉的时长要长,气氛也更沉重。
额尔敦塔娜瞧出端倪,凝着面色问:“神医,如何?”
“他体内……”许言卿停下来,嘶了声,接着说:“他体内的子蛊发动过。”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纷纷愕然。
“但是子蛊现在好像死了……”许言卿的话尾有些犹豫,似乎他也拿捏不准,深深皱着眉,喃喃自语。
他把手抽回来,脑中思绪有些发乱,似乎是在思考这子蛊为何会呈死状。
这时候,巫医把勃律从榻上扶坐起来。男子身上的伤多数已经结痂,存在身上有些时间了,可这一做起来露出后背,却让人震惊在原地。
“这……”巫医惊愕地看着他背部上挣拧的伤痕,突然无从下手。
其余几人闻声也看过去,认得上面的印记意思的人都狠狠倒吸了口凉气。
——这刀子留下的痕迹只要是草原人都认得,这分明是哈尔巴拉的名字!
小叶铁铊部的人按照额尔敦塔娜的吩咐连夜给身处别勒古惕部的海日古送去了关于勃律的消息,得知情况后已是翌日天明时分,他当天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回来的时候许言卿正好从勃律昏迷的榻前起身,擦着手走出去,二人在帐外直接碰上。
海日古还认得这个中原神医,稍稍打量一眼,再看眼帐子,一切就了然了。
许言卿却只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怎料还没踏出去一步就让人拽住。
“请留步。”海日古的手紧紧抓在许言卿的胳膊上,嘴上说的颇为礼貌,可手上的力气却丝毫没有客气可言。
海日古拽着不让许言卿走,问他:“是你在给勃律医治吧?他现在如何了?”
许言卿一个劲儿的往回抽自己的胳膊,奈何怎么都抽不动。他不耐烦道:“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海日古一愣,手上的力气渐渐弱下来,这才让许言卿轻而易举的挣脱开。男人揉着手臂心里把眼前人骂了个遍,一抬头见对方一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无措,微微跳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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