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安眸光迎着岳城在夜晚的灯明闪烁着微弱的光亮,对人答:“您用手中剑为百姓夺得了安宁,是大庆几十年来最为安定和睦的地方。”
男人不置可否,没有接这个话,而是转而又问:
“那你觉得大庆怎么样?”
这次祁牧安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大庆是我的家。”
男人听后,背手微微回身,黑色的瞳仁扫射过来,直钉在祁牧安的身上。
“可是你现在却要带着人来打你的家乡。”
祁牧安面不改色反问:“那么六殿下,您觉得大庆怎么样?”
男人也缄息一瞬,才开口:“不怎么样。”
“无非都是李玄度的掌上玩物罢了。”他回过头,冷嗤。
这话讲完,一时间二人纷纷无声。
过了几息,祁牧安听前方再次传来嗓音。
“我此次见你,不是叛城,也不是打探情报。”六皇子背对着他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祁牧安听后眯起双眸。
六皇子终于全身转向后方,眸子如猎犬般直直盯在祁牧安身上:“你一直跟在太子身边,我却从来没有像这样和你说过话。”
祁牧安颔首。他们二人今日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对话。
六皇子捻了下手指,似乎是回忆了往事,才说下去。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应该是你第一次跟他入宫。”
那时李玄度早就得到了太子之位,也从母妃宫中搬去了东宫独自居住,留下他和母妃相依为命。
太子的风头正当红,每日都要去面见老皇帝。那天领着才认识没多久的昌王义子祁牧安一起去见皇帝,恰好和一月才被宣见一次的他碰上面。
男人眸中黯沉下去,似乎记忆已经飘渺回了儿时。
“我记得第二次见你,是你跟随昌王首次上战场。”
祁牧安年十五,与昌王一同奔赴战场杀敌。彼时他早就离开京城,同祖父一起镇守岳城。那次是岳城一战告一段落,他替祖父回京复命,和离开的祁牧安擦肩而过。
“第三次见你,是在一次宫宴上。”六皇子顿了下,改口:“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宫宴外。”
这话说完,男人呵笑一记:“之后再听李玄度的消息,就听到他要杀你,而你逃了。”
他饶有兴趣地目光扫落在祁牧安面对他而站的身上:“没想到如今再见你,却是在战场上——还是在东越的兵马中。”
祁牧安神色不改,淡然开口:“世事无常,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和殿下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交谈。”
六皇子歪侧了下头,睨着对面,在对方说完静了数息,让人捉摸不透是不是起了怒火。
过了片刻,祁牧安听他对自己的话冷笑了一声,重新开口:“我现在很想知道,你跟在李玄度身边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这么多年,为什么到头来会背叛他?”
祁牧安:“或许和六殿下的理由一样。”
男人静静望着他,须臾之后否定:“不,不一样。”
“我一直都很恨他,但又不得不敬他。”
“谁让他是太子呢?”六皇子讥嘲。
“而你——自打你被李玄度带入宫中,从那时起就是一把他捅向自己心口的刀子。”
六皇子嘲笑:“没有想到李玄度也有养虎为患的一天。”
祁牧安望着六皇子,问:“他要杀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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