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放弃了岳城一般。
但岳城位居重位,李玄度断不可能轻易放弃,这其中指不定正翻着什么无法预料的变化。
彼时二人正坐在帐中,刚得到前线新的战报。大漠的兵马再一次和岳城士兵交锋,听完,勃律抬头看向对面的祁牧安。
祁牧安面朝帐外而站,紧紧锁着眉毛,闭着眼睛,不断揉捏鼻梁,思考着之后的决策。
勃律突然开口,沉声问:“你在想些什么?”
祁牧安浑身猛地一震,半响之后才转过身。
“越来越难打了。”勃律看了他一会儿,淡淡替他说了出来。
祁牧安拧眉:“……如果大庆迟迟不增援军,岳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打下来。”
勃律说:“但是在此之前,大漠的兵马在前线太久,时间一长,他们的战术很有可能被岳城看破——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他们看破了。届时我们没来得及增援,亦或是大庆在暗处等这个时机先一步增援,单凭小余将军一人,无法抵抗诸多敌军,那么一夕之间就会覆灭。”
祁牧安沉默须臾,问:“你认为大漠现在应当及时收兵吗?”这话出口,像是在征求勃律的意见,又像是在自问自己摇摆不定的决心。
勃律注视着祁牧安,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他思索片刻,替对方点了点头,表明了决断。
十日后,漠北收兵,完成约定,返回大漠。
同时,祁牧安收到消息开始整顿兵马,准备前往岳城外的战场。
这几夜军中难以安宁。祁牧安从外面匆匆踏入帐子,一抬眼,就瞧见勃律坐椅在里面,借着胡明忽灭的烛光盯着帐口处出神,连他回来都没有察觉。
祁牧安登时无声刹住脚步,立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男子,半响之后,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许多。
勃律的脸上笼罩着说不明白的神情,不知是不是因为帐子里的光线并没有被烛火完全点亮的缘故,总之勃律的神情一半浸入昏暗之中,依靠着搭在支起来的手上的面颊和半个身躯轮廓也模模糊糊,这反倒让祁牧安一下子就忆起来勃律支离破碎时的模样。
接下来的战场同之前的都不一样,面对大庆最强劲的人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是场生死难料的战争,这一次,祁牧安比之前任何一次奔赴战场前都要心慌。
他不知道自己这回能不能活着下战场。
他心里咚咚作响,心脏敲击不停。祁牧安屏住一口气,忽然毫无征兆地上前,猛地死死抓住了勃律的手腕,像是在确认此人是否还存在在自己眼前一样。
勃律被他这一动作惊得掀起眼帘,难掩错愕地看着他。他盯了两息,才收敛眼睛,试图把手从祁牧安手掌下缩回来。
可是他挣动了两下,对方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力道稳稳当当,半点挣破的趋势都没有。
勃律沉出口气,便任由祁牧安拎捏着自己的手腕。
“何时出发?”他侧首,用另一只手给祁牧安倒了杯水,端起来递过去。
可是男人没有接,也没动,仍旧死死抓着他,力道大的惊人。
勃律吃痛地皱起眉,不悦地掀眼瞪上去。他没好气地用草原语骂了一句,叱道:“你干什么?”
然而祁牧安仍旧只是静静看着勃律,没有说话。
勃律被他看的浑身难受,当下就撂了杯子,水从杯中溅到了外面。
“你为何这般看我?”这目光中有着说不清的情绪,让勃律瞧了心里酸涩难受,又莫名升起烦躁感。
祁牧安这时候终于开口,哑音沉声:“我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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