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怒意渐盛,蓦地猛地回头望进帐子,又飞快将目光扫回营中前方。
——祁牧安那小子竟然敢撇下他!
勃律怒火中烧,当即朝着拴马的方向大步迈出,步伐越走越快,大有即刻牵马前去追赶早早就离开的军队的架势。
勃律心急如焚,刚要解开马绳直接跃上马背,哪料却被突然冲上前来的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拦了下来。
勃律的手紧紧攥住绳疆,被拦住的身形僵硬地挺直在半空。他怒瞪着二人,双方一时僵持在原地。
男子挥开身边二人,怒声冷斥:“你们这是干什么!”
话落,其中一人立刻恭敬行礼道:“将军有令,大人您不能离开营地。”
“我不能离开营地?”勃律冷笑一嗓,咬着字重重复述一遍。他如芒的目光让二人俯首的姿态又往下埋了半寸,不敢去看他的面孔和眼睛。
士兵的声音不禁低下去几分,怯意又坚定的告诉勃律:“这是将军的命令。”
勃律盯着他们沉默许久,之后才嗓音淡道:“我知道了。”
祁牧安这是把后方安危交到了他的手里。
勃律没有动作的驻足在原地片刻后,忽然发问:“他们已经走了多久了?”
始终不敢离去的两位士兵悄悄相视一眼,其中一人答:“回大人,有三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现在怕不是已经和前线的兵马会合了,那他此刻追过去也为时已晚。
勃律攥着绳疆的手缓慢地收紧,用力捏了几息之后又慢慢缓缓松开,垂落在身侧。
这场仗实际上比勃律预估的要持久很多。
营中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东越将领坐镇,前些日子与他分享过一则军情,岳城打的并不是十分顺利,而东越的其他兵力已经快要接近大庆京城,如果岳城没有攻下来,他们之前做的一切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此战已经接近中期,岳城远比他们早前所想的都要危险,此时他们居于后方,已经又有三日未得前线新的战况了。
勃律日日坐立难安,一颗焦急的心早已经飞到了前方的岳城战场上。
似乎是为了防止他擅自离开营地,他帐外的士兵一日一换,始终守在他的附近,将他每日在营中的行踪尽收眼底。
然而今日守在帐外的士兵却迟迟未见勃律从帐内出来,也没人敢进去。等到祁牧安留在营中的心腹前来换岗的时候,才知道勃律已经将近一日未出现了。
男人望了眼快要落下的夕阳,问:“今日大人一直没有出帐?”
“没有。”对方答。
男人心里觉得古怪,在帐外踌躇了许久,正打算进去瞧瞧,又怕打扰到勃律被骂的狗/血/淋头。正当他举棋不定又心生担忧时,留在营中的东越将领恰巧这个时候也来寻勃律。
二人见面颔首后,对方将领便越过他,烦请后面一位士兵进去通传。
士兵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可是没多久,他就着急忙慌、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边跑边惊慌大喊:“不好了!人不见了!”
男人大惊,瞪圆了眼睛,跟着进去找了一圈空帐子,里面确实空无一人,似乎昨夜直到今天人都没有在这里过。
他出来后诘问:“什么情况!你们不是一直守在这里吗!人怎么会不见了!”
士兵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又有一人慌张跑过来报道:“大人的马不见了!”
男人一愣,瞬间了然:“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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