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愿望达成,钟息却提不起任何情绪。
可能是愿望许得太多,星星烦了。
钟息漠然地望着霍司承,希望能从熟悉的眉眼中找到七年前的印记。
他想起军演场初次相见,霍司承掀开扫雷车的车盖,眼里含着戏谑轻佻的笑意,那时候霍司承还不是手握重权的理事长,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些不成熟的孩子气,他强势又热烈,像一轮朝阳,很难让人不喜欢。那时候钟息一边抗拒,一边不受控制地心动。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在霍司承的脸上看不到那份热烈了。
是霍司承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以前他捧着望远镜坐在阳台上看星星的时候,周斐总叹气说:小息,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二十六岁的钟息很想回去对周斐说:妈妈,长大不是好事情。
我不再快乐了。
走廊的的冷空气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钻进温暖的病房,让钟息稍微清醒了一些。
对视许久后,他缓缓启唇:“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息息……”
霍司承一步步朝他走来。
钟息觉得疲惫,可是霍司承已经握住了他的手,霍司承在他面前蹲下,用钟息熟悉的微沉的声音说:“我恢复记忆了,息息。”
钟息的心上毫无波澜。
霍司承一开始还能平静地望着钟息的脸,可是很快,他的情绪就开始崩塌。
一点一点,被痛苦吞没。
“我怎么能忘记你和孩子?”
霍司承紧紧握住钟息的手,额头抵在他的手背上,他哽咽道:“我真的该死,我怎么能忘记你和孩子,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还和你离婚。”
“我真的该死,息息。”
“我还让你和孩子陷入危险。”
“我……”
霍司承的眼泪滑到钟息的手上。
其实霍司承比钟息坚强的多,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都不能拨动霍司承的心理防线,他总是理智而强大,冷静自持到显得自私。
这么些年,钟息只见他哭过两次,一次是因为俞可钰失踪,一次是钟息从产房出来。
这次是第三次。
“你打我好不好?”霍司承忽然握住钟息的手腕,用力往自己的脸上甩,“息息,你打我,你想怎么发泄都行,我让你受委屈了。”
钟息的指节砸在霍司承的脸颊上。
撞到颧骨,有些痛。
“息息,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霍司承再一次握着钟息的手打自己,这一次钟息的手无力地砸在霍司承的眼角。
沾了满手背的眼泪。
霍司承在痛哭。
钟息怔怔地望向门外。
门没有关,文副官和好几名警卫员还有医生都守在门口,他们大概都听到了霍司承的声音,霍司承卑微的、低声下气的求饶声。
霍司承原来是多么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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