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小木屋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框架,那时他冒着雨花了一夜的时间给框架的每一个直角连接处装上拔钉固定,现在一晃眼,框架已经变成了一个漂亮又精致的黄色小木屋。
这里被钟息布置得温馨又可爱。
霍司承看着霍小饱和钟息,感觉到整颗心脏在逐渐回温。
他坐在一旁的毯子上,半个身子倚靠在榻榻米上,手臂环着霍小饱小小的身体,摸他的棉质睡衣,他圆滚滚的胳膊和热热的手心。
他想起刚出事的那几天,因为神经受损,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极端暴躁,那时候霍小饱爬过来找他玩,他还把小家伙推开。
霍司承把手放在霍小饱身上。
他无法理解他当时是怎么舍得伸出手的。
愧疚和依恋在他心里升腾,他反反复复地摸着霍小饱的睡衣。
片刻之后,他忽然停住。
因为他看到钟息正目光定定地望着他。
他做贼心虚,心跳停了一拍,手下意识地抬起,不敢再碰霍小饱。
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钟息也没有说话。
霍司承慢慢收回手,喉咙滑动。
霍小饱刚出生的时候,他们也有过一段蹑手蹑脚做贼似的日子,那就是把睡熟的霍小饱放进小床,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可是一个大工程,需要霍司承和钟息两个人无缝衔接的配合。常常是霍司承站着把霍小饱哄睡着了,一放进小床,就让钟息伏在霍小饱身上,亲亲他,摸摸他的眉毛,在这期间两个人不能发出一点声响,都是用口型对话。
幸好霍小饱很懂事,夜哭只持续了不到多星期,之后就很好入睡了。
钟息好像对于霍司承的到来并不意外,眼神里也没有恼怒,反而有几分惘然。
霍司承不确定钟息的沉默是否是一种默许,但汹涌的想念已经怂恿他伸出手。
还没碰到,钟息已经把手缩回被子。
又错过。
霍司承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轻声说:“这里很不安全,明天我让人来装一些监控摄像头,门锁也换一下。”
钟息的声音细若蚊呐,“随你。”
“明天……”霍司承顿了顿,语气极尽讨好,“明天晚上能来这里吗?我做点夜宵带过来。”
话音刚落,霍小饱哼唧了一声。
霍司承立即帮他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
恰到好处的氛围被小家伙打破,霍司承心里一沉,下意识望向钟息的眼,钟息已经不看他了,目光垂落在霍小饱的脸上,霍司承决定一鼓作气,厚着脸皮又一次问:“可以吗?”
许久之后,才听到钟息说:“不一定。”
霍司承抓住一根稻草,“没关系,我在这边等你们。”
“这是我的地方。”
霍司承立即改口:“我在树下等你们。”
钟息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
他翻身继续睡,霍司承忙帮他盖好被子,过了一会儿,钟息忽然转头问:“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霍司承脸色一僵,连忙起身。
他的身型太健硕,把小木屋衬得更像个卡通屋子,他起身的时候,灯光都暗了一半。
“那、那我先走了。”
钟息闭着眼,没搭理他。
第二天钟息一大早就去了图书馆,他已经申请了电台的账户,名字是“星星上的电台”。
他以前在海洋生物研究所的时候就负责过一段时间科普工作,所以撰写科普稿子时还算得心应手,他花了一个早上埋头写了两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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