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法可是有明确规定,不能过分体罚孩子的。”妇联的一位妇女同志先说了几句。
席肃掸一下刚刚被席冰抓皱的衣袖,“打之前就让医生在家等着了。鸡毛掸子打屁股,打不坏的。这点伤连轻微都算不上,就是打个疼。让孩子长个记性。”
“那这也太重了。”妇联大姐很看不过去,“您这样有学识有社会地位的男性,怎么在教导孩子上这样野蛮呢?”
“我接受大姐的批评。我第一次做父亲,实在没经验。我说了八百遍让他在家好好学习,他立刻就给我表演离家出走。我是一时着急,没用对方法。”席肃竟然很诚恳地接受了批评,还转头对席冰道,“席冰,当着妇联同志和民警同志的面儿,我向你道个歉。可以吗?”
席肃当场表演道歉,席冰有些傻眼,“你这道歉也太容易了吧?就随便一说。”
“那你说要怎么着?”
“我要更换监护权。”
席肃深吸一口气,“不可能。换一个。”
律师道,“席总,让我单独跟小朋友说几句话吧。”
席冰警觉地看向律师,律师道,“政府工作人员都在,我只是单独跟你说几句话。你不愿意,随时中止,可以吗?”
王管家将二人带到小客厅,落地窗外便是花瓣飘零的玉兰树,律师背对落地窗,单刀直入,对席冰道,“小冰,我只说事实,希望你不要介意。有件事你很清楚,是你妈妈主动放弃你的监护权。”
席冰唇角一抿,“你什么意思?”
律师继续道,“你妈妈蒋枫一样是我的校友,我对她记忆不深了。大人往往不似少年人情深意重,我无意批评你妈妈的生活方式,但我知道你小时候是跟着外祖父母长大的。你外祖父母相继离世,你妈妈有了新男友,怀了孕,她无意再照顾你,才将你送到席总这里。”
“这是她做出的选择。她将家产分一半给你,我相信她对你是有爱的。但爱有深浅厚薄之分。你可能觉得席总的教导方式让你难以接受,你与席总彼此也并不了解,相处起来,陌生人一般难受。但有一个事实,即使你们相处得不算融洽,席总都不会放弃你的监护权。”
“说不定他是那种具有老古板的占有欲的老头儿呢。”
律师还是第一次听人叫席肃老头儿,不过,他们的年纪相较席冰的确称得上老。律师道,“你真的完全厌恶这种占有欲吗?不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对你放手。不会给你一笔钱后让你去跟一个陌生人相处。而是,不论任何情况任何时候,他一定要你在他身边,他提出的要求不过是让你学习学校的课程,不想你离家出走。你认真想想,这真的是很过分的要求吗?”
“可我不想过这种像被框架框起来的生活!”席冰委屈又烦躁,为什么人人都认为席肃是对的,他难道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们可以商量。”律师安慰他,“一切都可以商量,除了监护权。你别总咬住监护权不放,我提醒过你,监护权的事不归妇联民警管。你要换更监护权,哪怕你妈勉强答应再接收你,她也绝争不过席总。”
“席冰,你这样聪明,你要学会替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而不是鱼死网破,是不是?”
席冰皱眉思考,他妈当然不大可靠!可靠的妈妈不会突然把他的监护权交给一个十几年从未相处过的父亲。
可除了妈妈,席冰再无其他近亲。
他十分烦恼,看向律师,“你肯定跟席肃一伙的。”
律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我是席总的员工,所以,我清楚他的底线。所以,我清楚你能拿到哪些权益,也清楚怎样才能促成你们的和解。我们放下监护权不提,因为这事没得谈。但你的功课还可以谈,你不是觉得功课太重吗?我帮你减一点怎么样?”
席冰问,“怎么减?”
见席冰没再往监护权上死磕,律师也松口气,道,“就听你的。一天八小时。”
席冰说,“席肃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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