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纱布,面对学弟满怀歉意地笑笑,“抱歉,昨天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
之后的话语还未说出,就突然被梁萧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林清看见如洪水般的复杂的情绪从面前人的眼中翻涌而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心痛、迷恋、不舍、以及深埋于眼底却濒临爆发的——
占有欲。
这骇人的神色转瞬即逝。不到半秒,梁萧的脸色就恢复了和之前一样的,带有一丝无措的天真模样。
是幻觉?
经过昨晚一番折腾,加上方才这一惊一乍,林清觉得自己的脑袋被炸得有点迷糊。发情期还没完全结束,潜意识在冥冥中告诫他,现在应该回去休息——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躺在床上独自休息。
希望休息过后,那些莫名其妙的猜测和臆想都可以远远消失。
于是他又望了望站在桌前的学弟,笑了笑,礼貌地下了逐客令:
“学弟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们?在座的各位学长学姐都很乐意回答。”
黑眸凝望着林清。片刻,梁萧也学着他的样子,弯起唇角笑笑:
“没有,谢谢学长。”。实节
说罢,梁萧便果断转身,向远离林清的方向走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清好像看到学弟在离开前,以不易察觉的幅度动了动那两片淡色薄唇:
“别想逃。”
全身如坠冰窟,彻骨的冷意漫过四肢百骸。脖颈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紧紧缚住,喉咙被勒得近乎窒息。
拽住衣服的手指掐得发白,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林清急促地喘着气,皱紧眉头,死死盯着那抹背对着他的白色身影。直到对方彻底消失,他才如释重负般长呼一口气,几乎瘫软。。,实“
大概只是被害妄想而已。林清阖上眼睛,在心里安慰自己道,发情期的Omega难免会出现这一类症状,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
总之必须先休息。
打定了主意后,他披上大衣,走出活动室。迎面吹来的秋日凉风令他冷静了些许,稍稍发热的身体也渐渐降了温。
脚腕一转,活动室的那扇半开着的门就再一次呈现在眼前。林清叹了叹气,走回屋子里。
学生会的日常工作繁杂而枯燥。尽管他已经把大部分的杂事推给了副主席和其他人,但他身为主席所需要亲自看的文件、推进的事项、还有见的人仍旧堆得比山还高。
他坐回桌前,咬咬牙,决定先处理一些紧急事务。
但是“紧急事务”往往接连不断,似乎永远都没有处理完的那一天。在林清终于得以从那一堆资料、电话、和邮件中抽身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走过了三个日夜。
繁忙之中,各项感官也就逐渐变得迟钝。猛烈的情潮不知第几次袭来,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急促的喘气声清晰地回响在整个房间里。
林清呻吟一声,无力地阖上眼睛,扶住额头半趴在桌面上,片刻,才勉强抬起沉重的手臂,拉开桌子最下层的抽屉。
他熟练地翻出药品和注射器,挽起袖管。静脉处一排鲜红的针眼映入眼帘。他苦笑着找出一块干净的皮肤,拿棉签给自己消毒,然后扎紧上臂,将注射器中的透明液体打进血管。
沸腾着的血液缓缓冷静下来,高热的身体也慢慢恢复正常。然而他知道就算自己能够依靠抑制剂捱过一次次情潮,药物所带来的副作用——疼痛和发情期紊乱——却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不能再打抑制剂了。林清对自己说,应该像以前一样,到“L”酒吧挑选一个技术和性格都不错的Alpha陪自己度过发情期。
他抬起眼睑,盯着不远处半掩着的门,摇晃着站起身。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自活动室门口响起。林清瞪着眼睛,通过门缝的间隙捕捉到了一只手。
这手看起来修长有力,袖口熨得平平整整,扣子更是擦得透亮。
林清瞄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看见时针指向了数字“10”——不是上午的10点,而是晚上的22时。
这个时间,来的人会是谁?
他干脆清了清嗓子,大声道: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