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林清才真正理解梁萧说这些东西“重要性和国家机密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假如这个保险柜里的文件不幸被泄露或公开,哪怕只公开了一张薄薄的纸,都会在A市上上下下掀起一阵铺天盖地的暴风雨。
不能让居心叵测的人找到这里。林清将文件一一合上,收回柜子里,默念道,这些证据,这些梁萧用多半条命换来的证据,必须被送到能够妥善处理它们的人手里。
可是,能够妥善处理它们的人是谁?警方?不行,公安内部恐怕有收受贿赂的“保护伞”;兄长?兄长为了家族的利益和社会关系,必定会选择性地隐瞒一部分内容;其他认识的人?开玩笑,认识不等于可以信任。再说,他也不想把无关人士卷入这场战争。
林清越想越焦急,皱着眉揉着手指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就在这时,指尖被口袋里的某样东西轻轻地划了一下。”—转”
他将那东西掏出来,发现竟是一张便签纸,纸上写着“纪城”二字和一串电话号码。这是几日前纪城在医院里与他告别时给他留下的,说随时可以打过去。
纪城?故。
纪城在二十年前陈氏的追捕中救下了梁萧的母亲,二十年后的现在又帮助梁萧摆脱陈氏的控制。如果他不可信,那这座城市里就没有可信的人了。
况且,梁萧既然接受了纪城的保护,那么至少说明,他和纪城不是敌对的。
林清拿出手机,打算马上给纪城打电话,但无奈静电屏蔽室里没有信号,他便只得暂时离开保险柜,走到外面。,体
锁上柜门,收好钥匙,他就一边拨号码一边向银行大厅走去。站在大厅门口等候的客户经理看见他,便微笑着迎上前: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
林清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户经理鞠躬目送他走出大厅。然而他在推开通往停车场的门之后,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折返,把方才那位客户经理叫了回来:
“等一下,有件事想请你帮我办。”
文
漆黑的夜幕笼罩而下,如同一层层沉重粘稠的泥沙,牢牢地将整座城市都覆在其中,令人窒息濒死,却又挣扎不得。
天边阴云密布,细碎的雪花裹挟着冰冷的雨水铺洒而下,敲得车窗“啪嗒啪嗒”作响。
不知是不是因为已入深夜,通往市中心的环路上通畅而萧条。林清驾车快速前行,同时也留意着前后左右的路况,避免被有可能的突发袭击扰乱阵脚。
梁萧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便查得如此深入,不太可能全然无动静。陈建睿大概率已有所察觉,否则不会这样急于杀人灭口——若非林清极力阻拦,只怕还会焚尸。无载将
倘若以上假设为真,现在陈氏应该在彻查梁萧的关系网。他们迟早会查到桦青银行,查到那间保险柜,然后不声不响地闯入银行,销毁所有证据。
而进入过保险柜且看过资料的林清,届时恐怕也会遭遇追杀。不止陈氏集团,其他和陈氏绑在一条船上的家族多半也不会放过他。故。
虽说他这段时间里总是时不时地遭遇袭击,但论逃命的难度,被零星几波人围堵和被几大家族联合通缉根本就是两个级别的。
总之,先回医院。林清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心里盘算道,先回医院,和梁萧会面,然后想办法在不泄露证据的前提下向兄长求助——毕竟,兄长是他从小就信任且依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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