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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都记得花梓被草席盖着,被拖出宫的景象,也是从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在这宫里太有上进心不行,不知哪会儿就犯了忌讳丢了命。
而宫妃之间的争斗尤为可怕,太子的后院就是缩小版的后宫,一旦她踏入这里,就代表永无止息的争斗。
她碍于恩情,也是心知躲不掉,才来到这里,心里其实是抵触的。却又很矛盾,一面不得不待在这里,为日后做打算,一面又很厌烦想离开这里,巴不得有个借口能顺理成章离开,哪怕是稍微受点罚都行。
可紫绡才不信福儿真舍得离开东宫,以为她是怕了,故意这么说。
她早就看出福儿和淑月有交情,当即冲过来抓住福儿,不依不饶道:“你唬谁?你以为我会信?既然要去陈总管那,那她也得去!”
后面这句是对着淑月说的。
淑月被逗笑了。
“你不会以为拉上她,我们就不会去告状吧?”
“反正要告状那就一起去告。”紫绡是铁了心肠,像疯了一样,死死抓住福儿,捏得她胳膊生疼。
福儿疼得抽气:“你松手!”
“既然要告状,那就一起去!”
“你到底松不松手?”
别看福儿见人一脸笑,尤其她生得一张小圆脸大眼睛,天生就长得讨喜,可寒起脸来,也有些吓人。
碧玉见闹成这样,一时有些害怕,忍不住看了淑月一眼,淑月却饶有兴味地看着紫绡,似乎在等着看她倒大霉。
“你再不松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还没落下,福儿反手一把抓住紫绡的手,也没见她怎么使劲儿,紫绡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吓了碧玉一跳,淑月却似乎早有预料。
“你竟敢跟这力大如牛的蛮货动手,恐怕不知多少人在她手下吃了亏。”
淑月近乎喃喃自语,碧玉也没听清,只依稀听到不能和福儿动手,而就在她恍神的瞬间,另一边形势已急剧转变。
紫绡摔倒后,并不甘心,扑上来要厮打福儿,而这一次福儿没让她,直接将她按倒在地,也没看清她怎么打了紫绡一下,对方终于不纠缠了。
但是哭惨了,躺在地上痛得嗷嗷哭。
福儿拍了拍被弄皱的衣裳,站起来道:“我早就说了,你们吵你们的,别扯我!爱告状告状去,能把我撵出东宫,我谢谢你八辈儿祖宗!”
又冷笑:“你与其盯着咬我,不如想着怎么收买她们,让她们别告你状才是真,自己是个蠢货,还喜欢胡乱撒泼。这次先给你点小教训,下次再来惹我,我让你紫绡变纸屑!”
骂完,福儿走了。
留下面露忌惮之色的淑月,吃惊的碧玉,还有渐渐停了哭声若有所思的紫绡。
四人并没有发现,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花丛后,隐隐露出一个衣角,显然那后面似乎站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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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后,正立着两个人。
一高一矮。
高的那个是一位身着杏黄色圆领袍的年轻男子,他头束金冠,身材修长挺拔,腰间系着嵌白玉革带,手里捏着一把折扇。
而矮的那个穿着一身酱棕色太监服,头戴黑纱小帽,俨然是个小太监。
年轻男子大约有十七八岁的模样,脸庞俊美但隐隐带着一丝青涩,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此时他俊眉紧皱,薄唇微抿,眼中满是怒火,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折扇。
“这宫女简直太胆大了,她竟敢说不稀罕咱们东宫,不稀罕当什么司寝宫女,还、还那么说主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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