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个狠心奶奶?他们并不知宫女二十五岁其实是可以出宫的。
听说这马这车都是孙女婿家,孙女婿这趟也跟来了,要在这里扎根,福儿和卫傅被热情的村民团团围了起来。
其实主要话题还在福儿这,她对这些人是一概记不住,但人家总是会提醒她,例如一个老汉说,那年他叫她爷去喝酒,她爷把她带上了,她去了后不光揪猫还撵狗,玩完了还吃了三碗饭。
还有几个年轻后生说,胖福儿你真不记得我了?当初你把我按在河边揍了一顿。当初你把我眼圈擂了好一大块青,当初你扯掉过我的裤子。
几个后生都是被胖福儿揍过的。这简直就在掀她老底儿嘛,福儿难得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正想打个岔拉着卫傅溜,这时大门外又来人了。
是福儿的大姐,刘长山的媳妇,王大妞。
只见王大妞穿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着厚厚的皮毛帽子,赶着牛车来的。车上还坐在三个跟她差不多打扮的小子,个个都包得像圆球。
“大妞来了!”
“他回来后,连家都不着了,我可不得要来。”王大妞嗔了丈夫一眼,脱下皮帽子。
三个小子也脱帽子叫人,什么舅舅舅母太爷太奶一通叫。
这时王大妞已经和福儿对上眼神了。
“好你个臭丫头!总算回来了!”
王大妞走过来把妹子抱住,正打算拍她几下,发现她肚子不太对,当即收了手。
“这娃都揣上了?”
“大姐。”
“你们进屋说话去,外面人多。”
于是姐妹俩手牵手进了屋里去。
进屋坐下后,姐妹俩交流了下彼此近些年的状况。
王大妞的经历乏善可陈,十六那年嫁给了比自己大四岁的刘长山,刘家虽是个军户,但家里有个小旗的差,还有小旗所附带的几十亩地,他又是家里独子,日子比普通农户要好过许多。
至于福儿这,她则是早些年在宫里当宫女,后来经由宫里主子的恩赏,被配给了卫傅做妻子。可惜刚成亲,卫家就遭了难,家里只剩了卫傅和他一个弟弟,就跟她来建京了,打算以后就在扎根了。
王大妞自然听出隐情,不过妹子既然没细说,她也就没细问。
“在这扎根好,爹娘爷兄弟们都在这,还有你姐夫在一旁看着,量他以后也不敢欺负你。”
他可不会欺负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儿。福儿嘴里没说,心里道。
王大妞又把三个皮孩子叫进来,给妹妹看了看。
三个男娃,分别叫大毛二毛三毛,大毛二毛是双生,三毛是个单的。
大毛和二毛还跟小姨玩起游戏,过一会儿两人跑进来让她猜,谁是大毛,谁是二毛。
这可难不倒福儿,每次都能猜对。
这让大毛二毛俩小子十分懊恼,怎么别人都猜不对,有时爹都能猜错,也就娘能认出他们来,怎么小姨也能。
对于这点,王大妞和福儿笑而不语。
因此给俩孩子留下阴影,日后哪怕长大了,也觉得娘和小姨是高深莫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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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已经被剖好了。
猪毛也被烫刮干净,内脏下水之类单独拿去处理,血肠也已经灌好。
这边,王铁栓伙同两个儿子,把家里要留下吃的肉,以及等会杀猪菜要吃的肉分开,剩下的则吊起来任村民选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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