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留了人守门,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年轻的猎户激动地点头道:“证人我有,我有许多同伴都知道这件事,我这就去找他们来给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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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猎户叫萨伦山,是黑城郊外前东山屯的人。
前东山屯非一个族群,也非一个姓氏聚在一处,而是杂姓居之,所以屯名是以附近的东山为名。
屯中的屯民大多都是猎户,靠着捕猎采参采珠为生。
其实黑城当地大多数人都是靠着这些为生,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由于交通不便,以及经过当地官兵和商人的剥削,其实他们日子过得很贫苦。
这几日卫傅一边忙着接受百姓诉状,一边命人出去打听各种消息,用以判断当地形势。
而通过和前来告状的百姓交谈,也让他了解到当地不少事,对当地有了个大致的印象。
总的来说,黑城这地方,富的很富,穷的很穷。
富的一般都是商人或是大势力者,穷的自然是穷苦百姓了。
而此地盘踞的势力也多,城里多以商人主,这些商人拉帮结派,多数都与当地势力有所勾连。
例如他们请当地势力在百姓手里收购各种皮货,参、珍贵木材等当地才有的特产,转手运出去卖到外地,同时再贩来布匹、茶叶、丝绸、粮食等物,或是自己售卖,或是交给当地势力售卖。
当地势力多是住在城外,那些以族群姓氏为主的屯庄。当然也有自己干的,不需要和外地商人合作,那就需要相当大的势力。
还有毛苏利,由于他是官身,代表着朝廷,也能算是一方势力。
整个事情似乎看起来很简单,实则因为人多势力多族群混杂,彼此之间各有矛盾各有心思。
再加上代表着朝廷势力的官府常年对当地人的盘剥,致使许多人都仇恨着朝廷,以前发生过好几起袭击杀害官兵之事,所以朝廷势力在当地十分难以立足。
毛苏利能盘踞在此,是借了阿尔丹氏族的势力,不然这样一个地方也不会让他一坐就是十几年。
卫傅在心里分析了一会儿,越想越烦闷,便揉着眉心,去后院找福儿。
福儿正在折腾她的洞子菜,叫了几个刘长山手下的人,帮她打下手,把其中一个跨院的房子给拆改了。
主要是给地上填土以及拆窗子和换窗纸。
“幸亏我来时早有提防,管我爹要了些他泡好的油纸,不然我还得从给纸泡油防潮开始弄。”福儿指了指一旁正在换窗纸窗户道。
卫傅失笑。
她这不是早有提防,是早就有来这里种洞子菜的打算,临走时还把卫琦丢去跟老丈人养了一阵的蘑菇,带了几个老丈人做出来的叫什么菌包的东西。
现在,卫琦就在旁边一间屋里折腾那几个菌包,浑身弄得脏兮兮的,全是土。
“你还别说,那位毛守备官还挺奢侈的,官署里竟然盖了地龙。这个院不是正房,竟然也有,倒省了我找人搭炕了。”
由于男人们都粗手粗脚,换窗纸这事只能福儿自己来。
所以她换了一身最破旧的衣裳,头上还包着头巾,一边跟卫傅说话,一边把窗纸往窗扇上装。
“怎么了?我的青天大老爷,今儿怎么没在前面忙,反倒跑到我这儿来了?”
青天大老爷是福儿对卫傅的戏称,看他最近忙着替百姓申冤诉苦,跑来告状的百姓可不光有告马匪的,还有告别的状的。
暂时卫傅手里收到了许多诉状,这些诉状由于没有书办,都是他亲手写的。还亲自安慰百姓,说过阵子把马匪处理了,会亲自处理这些案件,于是才被福儿这么戏称。
“你又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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