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喇那边已经传信回来了,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卫琦没回来是因为他打算在那儿伏击传递消息的罗刹人。
据说每隔一阵子,罗刹人驻地和驻地之间就会互传消息,他正好守株待兔,多打几个。
另外也是毕喇的城墙要修起来,不然前脚走,后脚再被罗刹人闯入,等于前面的功夫白搭。
笑闹完,福儿想起方才的事,让乌珠去把四喜找来。
上次她跟卫傅玩笑,说把四喜找来问问他爹的事,实际上就是说说而已,哪有女儿过问老爹私事的。
可这一回——
梅子不是应季的产物,更别说黑城这地方,更不是结梅子的时候,而且她尝那梅子,应该是去年腌的。
所以她爹是从哪儿弄来的这罐梅子?
.
四喜很快就被叫来了。
得知是夫人找他,他还有些纳闷,夫人找他做什么?
直到夫人问起梅子,四喜下意识就说是一个叫桑兰的寡妇送的。
话秃噜出口,他意识到说错话了,露出心虚的神色。
福儿挑了挑眉,严肃了脸色。
四喜急得满头大汗,连声解释道:“夫人,你不要误会老爷,老爷跟这个桑兰的寡妇没什么。”
“我有说我爹跟人有什么?而且没什么,那你心虚什么?”
本来卫傅还觉得是福儿想多了,过于敏感,此时见四喜这样,也不禁望了过来。
“小的,小的……”
支吾了半天,四喜终于说出实情。
原来自打四喜跟了王铁栓后,确实见过不少女子对自家老爷献殷勤,不过老爷可能是不解风情,也可能是太忙的,并未见他对任何女子有另眼相看过。
可当地女子作风大胆,一次不行,就在面前多晃悠几次。
四喜跟在王铁栓身边,日里接触的都是官衙里的衙役和下面的一些屯民,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成过亲了。
成过亲的男子,少不得在一起开些男女之间的玩笑,有人看出桑兰对王大人有意,就跟四喜开玩笑说,可能过阵子四喜就要多个女主人了。
开始,四喜也不觉得,可能听的玩笑话多了,免不得就带了点乐见其成的意味。
他觉得自家老爷也挺可怜的,身边也没个女人侍候,给他安排丫鬟他不要,平日里老爷体恤他,自己换下的衣裳从不让他洗,都是自己洗的。
一个大老爷们,天天自己搓裤衩。
你说说,多惨!
四喜知道老爷有妻房,但老爷是官,官老爷纳个妾在身旁侍候,也不是太过格的事。
本来四喜不觉得这想法有什么的,直到夫人问他话,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岔了,老爷的妻房不就是夫人的亲娘?他竟然想给夫人的亲娘添麻烦?
再看看夫人的脸色,这不就心虚了。
他心虚不是替王铁栓心虚,而是替他自己心虚。
至于这个桑兰,是下面一个屯庄屯长的女儿,年纪也不大,三十来岁,守寡后因为不想待在夫家,就回娘家了。
去年种洞子菜时,那屯庄的洞子菜,就是桑兰管着的。
这么一来二去,就跟王铁栓熟悉上了。
据四喜所说,桑兰对老爷有意是真,但并没看出老爷对桑兰有什么非分之想。
至于那梅子,是王铁栓听说女儿闹小病,想吃盐渍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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