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不是为了挣钱,不过是随大众罢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异类,能融入这个群体。
卫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喀兴心情忐忑地看着他,等待命运的来临。
过了半晌,卫傅徐徐道:“你的难处,本将军已然知晓,可此番朝廷命我前来处理乌将军的丧事,背后原因你应该知晓。”
说是处理丧事,不过是察觉到异常,让卫傅来处置。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谁都懂,
有时候上面并非不知下面都干了什么,只是管不了禁不绝,只要不失控,只要还在能掌控的范围,只要还是效忠朝廷,上面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前提是不失控。
这趟朝廷派卫傅来,未尝没有觉得有失控的隐患,所以特意派他来处置。
这个道理喀兴也懂,因此他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想想也是,二人非亲非故,对方又怎会为他担下这么大的干系?
他面容苦涩地站了起来,朝卫傅拱了拱手。
“将军,是下官冒昧了。”
谁知卫傅却话锋一转,道:“但也不是真没有办法解决此事。”
“什么办法?”喀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问道。
……
于卫傅来说,此事如何处置,他不光要对朝廷交差,更要考虑接下来整个黑龙江,乃至此地防务等事。
身份不一样,看待问题的面,自然也不一样。以前他只用管黑城那一亩三分地,现如今则是这整个黑龙江。
他若如实上报,且不提喀兴会如何,会不会造成此地边关将士恐慌?
毕竟人人都有参与。
虽然不是和罗刹人做生意,但乌哈苏死因内情往一上报,必然挖出萝卜带起泥。
倘若把此地将领全都撤换掉,新上任的将领会是怎样?能不能管得住下面的兵?会不会造成军中哗变?
这地方非同寻常,太过重要,可禁不起大波动。
若闹大闹出事,朝廷那儿可不会管他是怎么来的,又是受了什么命令,只会觉得事情都是他办砸的。
所以他要考虑得太多太多了,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从他接到任命时,就已经在酝酿了。
……
卫傅并未直接回答喀兴的问题,而是和他谈起了石勒喀城。
喀兴虽心中焦虑,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他谈。
对于石勒喀城,喀兴是知道点东西的,据说这座城就是和乌哈苏做生意的那群罗刹人建的。
早先罗刹人初到漠北,其实并不太受欢迎,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胁迫当地部落之人为他们提供粮食、毛皮、金银,向他们所谓的君主缴纳实物税。
当时可是在漠北这片地方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只是很快就迎来了抵抗。
他们的人毕竟少,即使有火器这种利器,但架不住蚁多咬死象,且草原上的人从来桀骜不驯,十分善于战斗,他们在当地根本生存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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